诀别之痛(1 / 2)
平措站在客厅里,见我进去,指一指紧闭的房门。
汪朝和拉着平措到旁边沙发上坐下,阿秋对我使使眼色,她自己站到窗户边,打量着外面。
轻轻敲门,里面立刻传来林迪薇的呵斥声:“滚,滚!”
“姑姑,是我,我进去了啊。”说完径直推门进去。
她坐在浅黄色的沙发上,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眼睛红得像灯笼,妆也花了,冷漠地、气鼓鼓地把头歪到一边。
我在沙发的扶手上坐下去,把她的头抱在怀里,找不到什么话安慰她。她视老代如兄如父,如今虽然大仇得报,可又相当于一位亲人因此丧生,这种悲伤只能慢慢消化,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寡淡无味。
那种“节哀顺变”的话我说不出,人活着,除了活着,情感是最紧要的,这种上天赋予每个人的命脉,只有自己能消融。
情感,是上天让生命能繁衍生息的法宝,动物也是如此,一如那山野间的悲鸣。
她紧紧抱住我的腰,放声痛哭起来,炙热的泪水立刻湿透我的衣裳。
见旁边桌上的餐食一动没动,我轻声说道:“姑姑,陪我吃一点吧。”
给她擦干眼泪,看她凄楚的脸庞,实在让人心痛。让阿秋把饭菜在微波炉里热一热,这是吃得最安静的一次,没有一句话,只有叹息声。
宽敞的房间设施简洁,一张夸大舒适的床,一套沙发座椅,卫生间只隔着一道推拉门,八角莲花灯镶嵌在白色的天花板里,两盏落地灯立在床的两边,一张实木梳妆台靠在窗户边的墙上,再没有多余的东西。
情绪略微平复,林迪薇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三人是怎么死的,但可以确定,一定是老代用的同归于尽的办法。
午宴时,林迪薇和白家父子并不是坐一桌,老代挨着林迪薇坐着,宴会开始不久后,老代并没有向林迪薇请示,而是自行端起酒杯去敬白家父子酒。林迪薇说,她当时也感觉很唐突,只当老代是为了场面上的礼节,因她对父子怀恨在心,并没有看白家父子。
在老代敬酒的时候,白家父子站起来,白楼大声笑说道:“林董,不一起喝一杯吗?”
听到杀害自己父母仇人的笑谈声,林迪薇强压自己情绪,在大庭广众下,只好站起来,端起酒杯来。她看见老代笑容满面地从白家父子的桌上端起酒壶,并笑说道:“两位白老板,既然要和我们林董喝一杯,不该加一点酒吗?”
白兴堂当时显得很高兴,笑容满面的脸上透出得意,目光中满含嘲讽,装着很有气度的样子说道:“老代,加,加满都行,能和林董喝杯酒,那是我们的荣幸。”
老代给白家父子加半杯酒以后,酒壶被白兴堂夺过去,他一边往老代的杯子里加酒,一边大声笑说道:“林董不愿多喝,那就老代帮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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