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翠云(1 / 2)
我的脑子乱糟糟的,黑蟒仔的模样老是在我脑海里晃来晃去。深深的恐惧盘踞在我的心里,往日的意气风发再也找不到。
黑夜比以往来得早了很多,城市在狂风暴雨中死寂沉沉,霓虹和街灯像是永远安息了,城市剩下一栋栋大楼矗立着,像是大地上密密麻麻的墓碑。乌云像祭祀后的浓烟盘踞在墓碑上,那些亮起的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像是碑林里看不清楚的篇篇墓志铭。
台风的最大威力在傍晚开始隆重登场。
铺天盖地的大雨像是银河决堤后倾泻而下,把城市灌得毫无喘息之机,放眼尽是滔滔奔流的洪水。
咆哮着的狂风没头苍蝇般乱窜,横扫城市里平日里绿意盎然、花团锦簇的那些美丽,花草树木尸横遍野,被席卷起的树枝一次又一次拍打在玻璃窗上,整个城市在狂风中丧心病狂地哭泣。
滚滚雷声裹挟着闪电,黑暗中擂响丧钟,耀眼的闪电化成巨大的耀眼利爪,一次又一次撕裂黑暗,像要把整个世界捣碎。
我所在的一楼已经全部淹没在洪水中,几部停放在二楼的车已经排不上任何用场。
雪儿和贡布全副武装坐在茶座前,不时望一望窗外的恐怖场景,捧着热茶,倒吸一口冷气。
没人敢在这样的天气里出门,再威武雄壮的人,也会如凋落的花瓣一样被拍打在洪水里,又或者变成断线的风筝,不知会飘落何方。
身着黑色紧身衣裤的雪儿特别英姿飒爽,长发紧紧地盘在脑后,像是紧握的拳头,两道细眉飞扬,挺拔的鼻梁两边凤眼灵光,使得她的脸更加精致端庄,如书中的穆桂英整装待发。
贡布也是一身黑色紧身装束,面色凝重,沉沉地望着窗外,低声说道:“雪儿姐,恐怕要凌晨后才能出发了,借此睡一会儿为好。”说完,他自顾上楼去。
雪儿如风中的花瓣一样绕着我旋转飘飞起来,像极了独自旋舞的芭蕾舞者,空中吟唱着让我魂神迷离的歌谣:
“咿呀,咿呀喂,咿呀——喂!
月光啊月光,咿呀——喂哦。
你可算过圆缺有几回呀,咿呀喂。
星光啊星光,咿呀——喂哦。
你可数过流星有几颗呀,咿呀喂。
银河啊银河,咿呀——喂喔。
你可记得鹊桥有多长呀,咿呀喂。
风儿啊风儿,咿呀——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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