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枪带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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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个好法?与别的夫妻大不一样?”林迪薇与谢淼淼肩依着肩,一手拉着谢淼淼的手,一手轻晃着香槟杯,深坐在沙发里,目光带着微笑,直溜溜盯着娇妹。

只我敏感地听出来,娇妹本是用奚落的语气夸我,被林迪薇这样一问,她立刻稳住神情,坐得直挺挺的,上身微微前倾,双手握着香槟杯置于下颚前,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座城市,林董比我更了解,我是前不久才从一本旧杂志上看到,说这城市的男女比例为一比八,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是当今世界平均年龄最年轻的城市。女多男少,就如春天的木棉,花繁叶疏;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青春情浓。如此环境,他们夫妻能恩爱七年而不痒,还不是老婆好吗?《增广贤文》里说:‘妻贤夫祸少’啊!”

谁都能听出来,娇妹的话模棱两可、东西不接,听着似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可稍微品味,便知她话里有话。

梁凤书依然面笑如花,恭恭敬敬等着林迪薇接话。

林迪薇直起身来,赞许说道:“哎呀呀,了不得啊,娇娇是国外长大吧?竟然也读《增广贤文》。”说着,伸手与娇妹轻轻碰杯,小喝一口,不解问道:“娇娇,不对吧?花繁叶疏,那就是叶比花贵,如此说来,是麦子用情专一,应该夸麦子才对啊!”

似早有话等着,娇妹马上接过林迪薇的话:“我得驳林董一回,麦少固然比同龄人优秀,却也不是仙体神人,如何就能比别的男人用情专一?除非这女方娇艳别致,好得不可方物,好比‘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所以才‘三千宠爱于一身’,林董,你说我难道不该夸凤书吗?”

娇妹的话让我暗暗吃惊,想不到她这样一个女杀手,竟然也能引经据典。而她明明知道我早已‘出轨’,此刻却故意说我对梁凤书用情专一,就如唐玄宗只爱杨贵妃,变着法嘲弄我,其用意又是一箭双雕,暗示林迪薇,纵然她和我两情相悦,我依然只爱梁凤书。

看似闲闲散散的一番话,林迪薇听了,如鲠在喉,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娇妹的话,只好与谢淼淼碰杯喝一口,笑说道:“娇娇真是厉害,话都能杀人啊!”又觉自己话不合适,改口说道:“娇娇这般厉害,要是看中哪个男人,定然是人中龙凤。”

谢淼淼已听得目光忙碌,看看林迪薇,又看看娇妹与梁凤书,不知该说什么好。

梁凤书凄然苦笑,探身与娇妹碰杯:“娇姐,你可别挖苦我啊,不凭别的,就是在对付佛爷上娇姐能与麦子同仇敌忾,我对娇姐也敬重有加,何苦要挖苦我呢?”

娇妹微笑如常:“我怎么是挖苦凤书呢?”

“娇姐把我比杨贵妃,然杨贵妃被爱她的男人唐玄宗下令杀于马嵬坡,谁是我和麦子夫妻身外的安禄山、陈玄礼呢?这不是让我胆寒嘛。” 梁凤书带着笑,轻柔地说着,话里已经夹枪带棒。

娇妹讪讪一笑:“凤书,你可别这样想,要怪,只怪我学识大不如你,可能比喻不恰当,可我是真心说你好啊!”

梁凤书表现得毫不计较,半起身与林迪薇、谢淼淼碰杯敬酒,然后侃侃说道:“论美貌,与姑姑和娇姐、淼淼姐相比,我是蒲柳之姿;论贵气更是不如姑姑万一,论身手,我也不如娇姐。麦子年少苦寒,少时便流落街头,孤苦无依,后也只以算命求生,也就配和我相濡以沫,只好对我专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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