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届时进来两个穿黑西服的男人,将二伯给拉扯出了缴费处。
这一回才总算把二伯给制服住,我心有余悸,意识到自己被傅言揽着,无心去记挂此时的亲密,忙把他手腕抬起来查看,他的衣袖整个都是热烫,左手的手背被烫的已经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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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傅言穿得是西装,以至于隔绝了些许热水,手臂没事,但是他的左手手背还是被烫伤,上面冒出了点点的红色疹子,看得让人后怕,直到医生上了烫伤药,再包扎起来时,我的担心才减缓。
再接着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之后出去,只剩下我和傅言在病房里面。
他的外套湿了,在等他底下的助理送衣服过来。
我的处境窘迫,不想跟他有太多交集,却还是又被他救了,不跟他慰问就走人,实在是没良心,咬了咬唇,我勉强露出笑和他说:“花了多少医药费,等下我去交,谢谢你救我。”
“不用。”他把另外一只手放在受伤的手腕上扭动关节,神情也没那么冷冽,“就当我给你道歉。”
“道歉?”
“信我收到了。”他说。
我恍然大悟起来,他的意思是在为那天公然在公司播放我和神秘人的录像道歉?
比起他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更错愕于他会道歉,这么高高在上的人,一直以自我为中心,有人在他面前吃亏了也不敢有怨言,我以为他已经自大到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正确的地步,可他居然还会跟我道歉。
“很震惊?”他一改冷漠神色,对我轻抬了下嘴角,稀奇古怪的回我一句:“我也震惊。”
我抿了抿唇:“你现在不怀疑我?”
他没回答我这话,但能感觉得出来,答应是肯定的。
我们之间的遇见,真的就是巧合。
我再问:“合同也是因为道歉?”
“不完全,突然对这个产品感兴趣。”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开玩笑,哪有人做生意凭着兴致来,何况他在商场爬模打滚那么多年,凭着兴趣做事哪能让公司规模发展那么大。而且如果是兴致,那我之前去讨好他还提出潜规则这种事情,不都是在耍我玩吗?我对他的恨降下去又升上来,起起伏伏。
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想猜,可既然他道歉,我不想再多事,选择坦然接受。
再看他时,我发现他脖子靠近下巴处有个牙印,牙印已经结痂了,但牙印四周都是深紫色的肿痕。是我咬的,当面看到,脑海那一幕在酒吧咬他的场景再度闪现,当下更觉窘迫。
假如早知道公司合同能签成功,我也不会去酒吧喝酒,更不会咬他,说到底,也不能完全怪我,我这么劝自己。
他对这事绝口不提,我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说道:“我有过要偷你资料的心思,但后来放弃了,无法违背良心做事,希望跟你解释之后,你能别有心结。”
“哦。”他应声,淡淡开口:“或许你要庆幸,‘空美’这个项目,是启航公司和凯撒共有的合作项目。”
启航……
不就是祁霖的公司……
“我这两天才知道,你丈夫是祁经理。”他又恢复淡漠,挑起眉眼,“祁太太?有意思。”
后面半句,他说得意味很古怪,配上他严肃的脸孔,还有些危险的感觉。
确实没有想到那个项目是祁霖的,心下也唏嘘片刻。
嗓子一时有些哑,我咳了咳,也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怎么会说巧,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和我现在是合作关系。”
这样彼此心结摊开之后,我有一种压力,以往万一再交代一声:“我跟我丈夫感情很好,之前几次得罪,希望傅总忘了……你也不希望影响什么合作吧。”
我指的是跟他几次亲密接触,说得隐晦,但他肯定可以听懂我的意思。
他又不接我的话,神情依旧面无表情的吩咐:“给我倒杯水。”
看在他是为我收拾的份上,我到病房内的饮水机前拿一次性纸杯接水,再递往他面前去。
他接过水,瞧了我一眼,突然伸出手把我往他怀里,水掉到了地上,我人已经坐在他的身上。
我大脑有些空白,他用手腕把我箍在怀里,受伤的那只手用食指放在我的唇上。
“你要干什么?”我一张嘴,唇就摩擦到他的手指,像有什么电力一样,唇上酥麻得很。
“林意。”他正经的喊我一声,将脸朝我接近,我能看到他额前的发少许掉在我的额头上,就这么相互对着彼此的眼,我心跳加速,浑身僵住,心知肚明两人此时紧密相靠,就是诡异的动弹不得。
“没什么。”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把我放开。
我从床上站起来,腿脚几乎软了,耳根子更是烫得不行。
虽然没有做什么,刚刚那副架势,差点让人误会他要亲下来。
此时,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跳得老快,转身再给他去倒了一杯水,这一回放在病床旁边的桌柜上,再退后几步,没敢接近。
“我还有些事,得先离开,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留在这里,坐立难安呐!
清楚的看到他端起水来喝,狭长的眸中满是冷酷,仿佛我在不在这里都无所谓,大赦一样吐了一句:“去吧。”
我赶紧离开病房,却跟逃亡一样几乎要小跑起来,直到离病房很远很远以后,才把行走速度放慢。
但心跳,就是怎么也无法缓下速度来。更可怕的是,他的脸近在咫尺唇在动的模样,好奇怪的一时半会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造孽啊造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可以对这个男人心跳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