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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1 / 2)

我带着几个小伙子一齐尾随他进去别墅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隔得很近,又好像隔得很远,觉得才一天不见,又好像是隔了很多年不见,这种情绪既是复杂,又是有些……兴奋。

“傅先生,您来了。”

别墅大厅内走出来一个披着麻衣的女佣,先看到傅言,再看向我们:“您是林小姐对吗?”

“我是,请问何太太在哪。”

“这边请。”

佣人领着我们进去大厅里面,大厅内已经布置好灵堂,牌位上面写了逝者的名字,面前的香炉里面青烟袅袅。而几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正跪在地上哭泣,显然是哭久了,身体一直在颤。

“何太太,他们来了。”

佣人走到灵堂后面去喊人,一个同样穿着麻衣的中年女人从后面出来,虽然穿着的是麻衣,但身上的气质看起来很不一般,想来应该就是何太太。

何太太眼睛很肿,人看起来却很精神,她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看着我们的时候,眼中还是有不少的怒意怨意,好在几个小伙子都低着头,她有不满也只是拧着眉头让这些人跪下去忏悔。

几个小伙子连忙在灵堂前跪下来,何太太再看向我。

“你就是林意?”

☆、第七十三章 丧事

之前是我在和律师沟通,我猜何太太会知道我,很大可能性是因为律师。

来这边是为了祭奠,何太太作为主事着,我也向她打招呼点头:“何太太。”

何太太淡淡一笑,打量完我之后,又去看傅言,走近了拍拍傅言的肩膀,感叹了一口气道:“傅言,二十多年前还没离开傅家时,你还是个小孩子,想不到啊,也一表人才了。”

“小姑。”

傅言喊了一声,除了话语间有些许尊敬之外,神情依然很冷淡。

听何太太讲话,这两人似乎是隔了很多年没见,何太太也没打算现在叙旧什么的,她示意让我们两个也去上香,表情格外的耐人寻味。

我才知道原来跪着哭的这些人,是逝者的妹妹和侄子们,得知这种消息,赶过来投丧的。这些日子都在办丧,今天是最后一天。

几个小伙子都是诚心忏悔,跪了半天,也跟着家属哭了很久。等到一切事情都搞定的事情,灵堂被拆掉,何太太让人带着其他家属去吃饭,她则是抱着骨灰盒,对我说道:“你和傅言都跟来。”

何太太刚才没有哭,一直都是站着看灵堂牌位,从刚才到现在人看起来也没有多少喜怒,就是和我讲了这么一声,先出了大厅。

我不懂她为什么单独喊我和傅言,用眼神向傅言询问什么情况,傅言只是动了动唇:“走吧。”

不知道何太太要去哪里,只看着她抱着一个骨灰盒一直一声不吭的在村子里面走,傅言没有说什么,这种气氛下,我跟在他们后面。

村子不是很大,没一会儿我们就走出去了,而出了村之后,面前是一座山,刚才坐车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村子被山包围着,这会儿何太太这情形,想来是要上山了。

今天我想着要参加丧礼,穿得比较正式,还找了黑色的高跟鞋穿来,上山于穿高跟鞋的我而言,是一场灾难,不过走到这里,也不能因为我的关系停下来,我一直忍着。

总算到了半山腰,何太太找了个有点陡峭靠近山崖的石块地方坐了下来,我担心她出危险,开口道:“何太太,要不然您到这边来?那儿危险。”

“不危险,我来过几次了。”

何太太固执的在原处继续坐着,把手上的骨灰盒打开,抓了一把在空中摊开。

今天的风有些大,她的手一松开,空气打了旋的形状,很快的将东西给吹走。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想把逝者的骨灰洒在这片土地。我和傅言都没有出声,安静的看着她一下一下的动作。

这一画面,看起来格外悲情,让人很是心情低沉。我不知道这何太太和逝者是什么关系,但两人应该关系匪浅,于情感来说,逝者离开,最难受的是活着的人,所以能够想象何太太此时的心情也是低沉,我鼻头有些酸。

就在骨灰盒里面的东西都撒完的时候,何太太摇摇欲坠的站起来,忽然张开双手,轻声喃喃的发出声音:“你会寂寞吧?”

不知道怎么的,我预感情况不对,见得何太太居然身体朝前倾倒,慌忙之间,我箭一样飞快的上前去把她拽回来。

“放开我!”何太太猛地崩溃尖叫,死命的要甩开我的拽住她的手腕,人不断的朝更陡峭的方向倾倒,再出去外面就是山崖,就算我们只是在半山腰,摔下去肯定也要出事!

“小姑!”

我先过来拦住何太太,傅言也反应过来,过来帮忙把挣扎的何太太一起给拉向安全的地方,尽管如此,何太太力气依然很大,失狂一样的要推开我们冲向山崖边,“放我我,让我解脱!放开我!”

“何太太!别这样!”

“把我放开!放开!让你们过来是帮我收尸!不需要你们救我!别多管闲事!放手!”

沉静的人发狂的样子最可怕,根本就让人措手不及,一直都安然看着灵堂的东西收起来的何太太,原来只是没有爆发,在跟我们推搡挣扎了片刻之后,她哀嚎一声,昏了过去。

好在村子里面有一家小诊所,我和傅言把昏迷的何太太一起送到诊所,老中医给何太太诊断之后,跟我们说没什么事情,就是身体有些脱水,然后给何太太头部做了些按摩,不一会儿,何太太睁开了眼睛。

这时,她已经没有刚才的激动,像是失了魂一样的一直盯着天花板。老中医又给何太太挂了一瓶盐水,示意我们出去外面等着,让她休息一会儿。

但我和傅言出去病房的时候,何太太开口了一句:“林意留下。”

我错愕,再看傅言,傅言也是有些困惑。

不过这种情况,何太太愿意跟我谈话的时候,我也可以借此劝她别再轻声,便又折回病床边。

等到病房只剩下我和何太太,我柔声开口道:“何太太,我知道您很伤心,但逝去的人肯定希望您安好,您不能想不开,家里人会担心的。”

讲完这些,何太太并没有反应,我熟知自己其实并不怎么会劝说讲些什么人情世故的话,心里暗暗焦急该如何组织语言,何太太却空空然的声音开了口:“你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他’,不用想,是那位已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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