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虞喜欢拍照,她爸疼女儿,要星星不给月亮,专门为她配了相对专业的设备,关于陆清知的图都出自她手,照得很有水平。
陆清知也知道,全然不在意,甚至授权给赵小虞随便拍,唯一的条件是尽量能把他那玉琢般的美貌还原到□□成就行。
为了证明没有浪费他的美貌,桑宁也托朋友转送了陆清知一个有他头像的小挂扣。
桑宁终于背完了盛连浔今天给她画的单词,力气耗尽,她下巴放在桌面上,两手慢慢揉着太阳穴,声音发虚:“没时间,我要学习。”
赵小虞凑上去,手背搭上她的额头:“发烧了?”
“没有,”桑宁哀叹,“你不懂。”
赵小虞翘着腿,葱段似的手指上下晃着,指甲长了一寸,修剪出漂亮的形状,不敢明目张胆地涂指甲油,退而求其次刷了层透明色,光一照,晶晶亮亮,她伸出食指抵在桑宁脑门上,拖着调:“像我们这种学习废渣还要学习?”
这个“我们”,就很有灵性了。
“天天学习学习挂嘴上,我们老孟是这样,”赵小虞有点痛心,做作地抚着心口,“现在竟然连你也变成这样,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孟临柯是赵小虞的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干净斯文的男生,不太多话的性格,脑筋聪明,又肯上进,妥妥大学霸,免试招进三中,基本上雄霸年级第一的宝座。
当然了,前提是盛连浔没来。
这几次考试,孟临柯总是以几分之差落败盛连浔,激起了他内心的不服输,学习上愈发奋进,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给了书本和习题。
赵小虞一看书就发困,理解不了学霸的世界,都快无聊死了。
“白天不懂夜的黑,而你不懂学习的美。”桑宁义正辞严,批评她的态度不端正。
赵小虞不知道桑宁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只当她近朱者赤,被盛连浔的学神光环刺激到了,三分钟的热度,又提议:“盛连浔来平夏有段时间了,咱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明天晚上没有晚自习,去孟叔家的烧烤摊给他接接风,就咱们四个,孟临柯请客。”
孟临柯的父母经营着一个小烧烤摊,手艺超绝,现下只是提一提,桑宁已经忍不住吞口水。
“明天啊,”桑宁期期艾艾,有点犹豫,“我不知道盛连浔愿不愿意去,你们这种富贵花的嘴那么刁,路边烧烤摊他不一定吃得惯。”
“千载难逢一绝味,错过这次等十年。”赵小虞的广告词随口就来,“这么跟他说,不信他不来。”
桑宁好一阵没尝过孟叔的手艺,不提还好,这一提,馋虫一直往上勾,夏天当然和烧烤最配,她下定决心:“好,明晚见。”
这一天头昏脑涨,好不容易熬到晚自习放学,实在没有力气再跑着回去,打车浪费钱,幸好高嘉良住得离她不算远,桑宁打算蹭他车子回家。
高嘉良的自行车跟他风里来雨里去好几年,委实略显破旧,车后座没带过人,先别说锈迹斑斑,边缘还有块铁皮翻翘着,和他本人一样倔强。
“我怎么坐?”桑宁绕车一周,尝试了两次,也没找到合适的落臀点。
高嘉良坐在车子上准备走,嫌她麻烦,支招道:“你坐得离我近点儿,避开那块铁皮不就得了。”
“要是怕不稳当,”他扬臂,做一个虚拢着的动作,“你抱着我也行。”
高嘉良真没有别的想法,混子哥的世界很单纯,再说他初中的时候复读过一年,桑宁又是班里最小的,算起来他要比她大上两岁。
虽然叫她一句宁姐,甘心做小弟,那是因为高嘉良认她这个朋友,其实内心真正把桑宁当成妹妹来看,他现在哪算得上有家人,只有桑宁会给他关心。
桑宁打算考虑高嘉良的提议,不过抱就算了。
犹豫这么一会儿,已经过了晚自习放学的高峰期,陆续有几个同学推着车往校门口走,说说笑笑。
夜空中一弯月,遥遥地洒下皎洁清辉。
“高嘉良不顺路,不如求我。”盛连浔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骑着他的拉风山地车,腿撑在地上,又直又长,像广告模特。
“不啊,浔哥,我顺……”高嘉良刚想辩白,一抬眼,看见盛连浔冷淡中带了点烦躁,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他终于聪明了一回:“我顺……路吗?我他妈一点儿也不顺路啊,我要去书店买五三模拟。”
吹什么呢,买五三你能不能看懂?桑宁皱着眉头,怎么看高嘉良都觉得这人脑子不正常。
听到这里,盛连浔眼里的那点寒化尽,下巴一扬,示意她:“跟我走。”
盛连浔愿意载她当然好,只是……
桑宁发愁:“大哥,我没地方坐啊。”
总不能坐后轮胎上吧。
盛连浔右臂搭下来,让出怀里那点空间,很淡地笑了一下,压着嗓子:“这不是地方?”
桑宁足足愣了半分钟的工夫,她的大脑因为太卡关机重启,好半天,才弄明白他的意思。
月亮被薄纱似的云挡住,朦朦胧胧,路边矗立的灯散着暖黄的光,飞蛾环绕,搅动着夜色,亮得朦胧,连带眼前他那张英俊的脸也朦胧。
桑宁笑了,大而清润的眼睛里光影摇晃:“盛连浔,你以为我不敢?”
“哦,来。”
▍作者有话说:
桑宁:我怀疑这个人在激我但我没证据。
茶:为什么激你?
桑宁:想……抱我?
盛连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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