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小虞重新活跃起来:“现在请也不晚,正好我特别喜欢吃一家私房菜,离这里不远,桑宝知道,你去打包几个菜,咱们凑合吃点。”
这时候居然还能想着留下来吃饭,桑宁感叹小虞姐真的心大,她没多想,说:“直接过去吃好了。”
“不要,”赵小虞格外固执,“我喜欢你家,就想在这儿吃,老孟你陪桑宝去,她自己我不放心。”
孟临柯意会到赵小虞话里有话,他把椅子往后一撤,站起来,无奈地笑了笑:“走吧桑宁,她那个大小姐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桑宁犹犹豫豫,下意识地扫过盛连浔,他下巴抬了抬:“去吧,选合心意的,订好后让他们送过来。”
“好。”桑宁应声。
为了小虞姐的圣旨,他们俩一前一后出了门,去她爱的那家私房菜馆订菜。
门“咔噔”关上,脚步隐约远去,而后陷入了寂静。
盛连浔抬眼,直截了当地问赵小虞:“说吧。”
不愧是浔哥,掌握人心的高手!
“浔哥,”一刹的惊讶闪过眼眸,赵小虞先喊了他一句,停顿片刻,似乎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最后索性想到什么说什么,“我知道,其实你有很多好,家世显赫,贵气自持,英俊潇洒,是行走的芳心收割机,招女人喜欢……”
盛连浔屈指叩了两下桌面,响声清脆,提醒道:“这些我知道的就不用说了,说重点。”
赵小虞:“……”
浔哥这是在和她玩冷幽默?
既然这么说,赵小虞干脆把心里话都倒出来:“浔哥,桑宁和你不一样,她是真心实意的爱过你,你可以因为过去的事情恨她,但是不要拿感情来惩罚她,桑宁经不起,她当年离开,是那个境遇下最好的选择,我也恨过,恨桑宁只留下一句话就不告而别,过了那阵儿也理解了。”
“桑宁其实和陆清知之间什么都没有,去法国是找亲生母亲不是和他私奔,这些年也都和母亲生活在一起,那个时候,温叔不要她了,手又受了伤,还被那些难听的留言肆意辱骂,又怕拖累你,被赶到了绝处,都是一个人咬牙挺着,好不容易过了那段,现在回来是想重新开始,算我求你,如果不爱她,求你离她远一点,别给了希望又亲手打碎。”
赵小虞看起来娇气又火爆,被宠得没心没肺,其实这几年成长了许多,尤其和桑宁做闺蜜那么多年,早已把她当成是自己不可分割的家人。
愿意尽一切力量保护她。
“如果我真的伤害了她呢?”
赵小虞半步不让,眼角翘起,坚定又张扬:“哪怕蚍蜉撼大树,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一定和你拼到底。”
“桑宁对你来说那么重要?”
“可以这么说,如果为了孟临柯,我愿意去死,但如果为了桑宁,我必须好好活着,”赵小虞伸指尖按了下眼前的勺子柄端,精致的小勺翘起,语气平静,“我活着才能为她撑腰,给她希望,陪她过难关。”
盛连浔神色松动,稍微沉吟,问她:“赵小虞,我是恨过桑宁,你知道为什么会恨吗?”
不明白盛连浔为什么这么问,赵小虞摇摇头。
盛连浔眸光动了动:“因爱,才会生恨。”
赵小虞愣住。
盛连浔低头抿了口果茶,口感清淡,酸甜适中,意外地合口味,他淡淡笑了笑:“说过再多狠话,再见到她仍然全部自动抵消,我想要的,不过是她愿意留在我身边。”
微顿,他语气微微发苦:“其实你不用刻意强调翩翩和陆清知的关系,我想过,即使有什么,只要她选择我,我可以什么都不在意,我喜欢的完完全全是桑宁这个人,无关其他,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从来都不是她离不开我,”盛连浔神色坦荡,语调平缓,“是我离不开她。”
这句话低哑,却沉甸甸地坠在空气里。
赵小虞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
外面踢踢踏踏传来脚步声,听那声就知道走路的人不老实,一蹦一跳的,心情似乎很好,门没开,桑宁已经在外面喊上了:“浔哥,小虞姐,今天订到了超好吃的菜!”
赵小虞起身到玄关帮他们开门,嘴上问着:“是不是我喜欢吃的那几样啊?”
“还用说,包你满意,你喜欢的东西我什么时候不满足过。”桑宁先弯腰换鞋,掠过赵小虞,发现她眼睛有点发红,不知道是不是和盛连浔吵架了。
也不像吵过架的样子,一顿饭气氛吃得蛮愉快,赵小虞大方邀请:“咱们有空再去孟叔家的烧烤摊店吃。”
虽然家里条件好了许多,孟临柯也几次劝爸妈别再辛苦做烧烤生意了,可两口子干了半辈子,乍要丢手舍不得,孟父在儿子的帮助下盘了间店,遮风挡雨的,也不再那么起早贪黑地拼命,干点儿打发个时间。
烧烤店全是回忆,桑宁赶忙替盛连浔答应下来:“去去去,改天一起去。”
孟临柯接话:“我请客,都别跟我抢,浔哥不会觉得我贿赂老板吧。”
盛连浔答得正经:“我会理解为你借机走后门,企图升职。”
赵小虞来劲了:“能走得通吗哥?”
桑宁双手交叉:“盛总私人时间不谈公事。”
气氛轻松,他们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赵小虞和孟临柯回家后,桑宁黏着盛连浔问:“老板,你跟小虞说什么了?”
盛连浔对上她的眼眸,带了点戏谑:“我只是说,同居是桑宁试图扒我的衣服,抚摸我的身体,强吻我的下场。”
“盛!连!浔!”
他眉眼融化,表情愉悦:“周末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桑宁窝在沙发上生闷气:“不去。”
“你买进家里的这些东西,全部可以报销,这是报酬。”
桑宁嗤笑:“说得跟我买不起似的,谁稀罕,别想拿金钱辱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