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连浔单手搂着她,和信步而来的陆清知对上眼神。
品出其中些微的敌意,陆清知带了点松散倦然,故意装作不认识:“这就是妹夫吧,果然一表人才。”
桑宁不知道陆清知要演什么戏,反正没憋什么好心思。
果然,紧接着,陆清知琥珀色的眼眸一抬,低笑道:“来,叫声哥我听听。”
盛连浔冷笑出声。
你的手下败将就站在你面前,你不只不能给对方一拳,还被对方摁着头叫他哥哥。
最要命的是,捋捋家庭关系,他还真是你哥。
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点情节没交代完,今天来不及写了,明天更正文的最后一章~
60.正文完结 [vip]
“那什么, ”桑宁站到盛连浔和陆清知中间,塑料袋里已经沁上了一层水汽,烤地瓜的表皮变得软塌塌的, 甜糯的香味飘在空气里, 她看了眼笑意疏懒的陆清知, 再看看冷脸冷眼的盛连浔,喉咙咽了咽, 打破僵持,“哥哥们, 有话好好说。”
手心手背都是哥,她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太偏向谁, 只好搅在里面和稀泥:“浔哥没过门呢,现在叫什么都还早,以后再……”
“哥,”盛连浔突然出声,将她的话截住,他刻意放轻了语调, 原本冷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笑, 长臂搭在桑宁的腰上,似笑非笑地盯着陆清知看, “承蒙你妹妹这么喜欢,死活非要嫁我,确实受宠若惊,哥你放心, 我肯定不会辜负她。”
这简直是生生往人心口上捅刀子, 并且刀尖上还抹了蜜, 戳下去, 一刀立刻见了血。
“盛连浔,”陆清知敛了表情,刚才那点微妙的笑意收得干净,眼珠透着冷光,他手向外一指,异常冷淡,“别叫我哥,快滚吧。”
“话不要这样说,毕竟都是一家人,”盛连浔挺来劲,轻咳了声,手臂往上移了移,从搂腰变成了搂肩膀,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刺得人眼痛,“哥,以前你没少照顾翩翩,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我们两个了,毕竟你是大哥。”
陆清知忍无可忍,得意扬扬的语气里分明带着挑衅,他现在根本不想再占盛连浔的丁点便宜,更不想从他嘴里再听到一声“哥”,把手里的那袋烤地瓜往桑宁手里一塞,一句话没再说,直接进了院子。
桑宁戳了戳盛连浔的胳膊:“你干嘛惹他生气啊。”
盛连浔牵住她的手,桑宁的手有点凉,他低头呵了几口热气,然后搓了搓,把她的手放进自己外套的口袋里,顺手勾走了她拎着的两个塑料袋:“没惹他,叫哥而已。”
桑宁挣扎着把手从他口袋里拿出来,从两袋烤地瓜里翻翻拣拣,终于找到个头儿最大的那个,捏着烤得微焦的表皮轻轻撕下来一块,露出里面甜软的红薯瓤。
“刚才装袋的时候我就看好了,这个最大,烤得最好,似焦非焦,还往下流油,一定特别甜特别好吃,怕陆清知发现,我抢先一步装袋了,就是为了给你吃!”
桑宁献宝似的,举着烤地瓜往他嘴边凑,盛连浔就着她的动作尝了口,眼里慢慢铺开笑意:“好吃。”
“是吧,”桑宁也尝了口,砸吧了下嘴,细细地品着,“真的很甜。”
盛连浔伸手叩住桑宁的后脑勺,弯腰吻了吻她,重复道:“真的很甜。”
还没等桑宁再和他腻歪两句,黑夜里,传来两声冷咳,陆清知寒凉的视线瞥过来:“温叔叫你们进去吃饺子。”
不知道被陆清知看到多少,在这种事上,桑宁脸皮薄得很,她跟在盛连浔身后磨磨蹭蹭地回家。
陆清知走在最前面,忽然回身,皮笑肉不笑地说:“桑宁,刚才你说的我都听见了,跟哥哥玩心眼儿呢。”
盛连浔接话:“哥,你妹妹实在太爱……”
“盛连浔,我再说一遍,你闭嘴,别叫我哥。”
盛连浔发现惹毛陆清知会让人心情愉快,他故作不懂:“你是翩翩的哥,就是我哥,我当然要叫你哥。”
陆清知“嘭”地推开门,没好气地说:“桑姨,你能不能别把翩翩给这家伙,心术不正。”
桑宁不爱听,插进来争辩:“我浔哥怎么不正了,我浔哥是天下第一正直男。”
三个人年龄加起来也有七八十岁了,现在却幼稚的像个小孩儿,三个家长一脸无奈,乐呵呵地笑,看到他们相处得很好,又感到欣慰。
一家人分吃了几块烤地瓜,守岁到零点,象征性地吃了点饺子,放了鞭炮,各自回去睡觉,一夜睡得并不安稳,鞭炮声零零星星地响,几乎没有停息的时候。
桑宁很早就醒了。
年初一,最期待的当然是发红包,孩子们都长大了,只有桑宁最小,成了大家的团宠,就属她的红包最厚实。
她是吉祥话播报机,穿着一身中式风格的小红裙子,脖下沿了一圈纯白色的毛领,整个人精神又漂亮,皮肤更是赛雪似的白,粉嫩嫩的,轮廓柔和,又娇又美。
“祝爸爸新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祝妈妈新年越来越美青春永驻。”
“祝陆叔新年发大财家庭和和美美。”
“祝哥哥演唱会开上月球早日尝到爱情的甜美而不是总嫉妒别人。”
“祝男朋友爱他的漂亮女朋友一百年不变心。”
面前的桌子上,一个接一个红包放上来,都是厚厚一沓,陆清知听到她的吉祥话播报,嗤笑一声,伸手要把大红包里的粉票子抽出来一半。
桑宁赶紧伸手护:“哥,哥,手下留情,刚才我说得不对,你只听前半句,是我最最真诚的祝福。”
挨个拆开来看,盛连浔的红包最有心,厚厚的票子下,竟然还有一张银行卡。
桑宁反正面审视了下:“浔哥,干嘛把银行卡塞进去。”
当着桑采葭他们的面,盛连浔眼皮轻抬,忽地笑了:“这是我给翩翩的聘金。”
“聘金,有多少?”桑宁弹了弹卡面,响声清脆。
盛连浔故意沉声说:“大概,够你上‘服不服’排行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