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整个村只有一头牛,就谢大郎那样,是不用指望他将牛借出来帮忙耕地的,那农忙的时候怎么办?
江秋意又问:“就一头牛,那你们以前都是怎么耕地的?”
“用人拉犁啊,谁家也不敢去问借牛,一头牛的价格都抵得上好几亩地的收成了,万一叫他的牛累出个好歹来,谁也赔不起啊!”
唉……牛都比人金贵啊!
江秋意想了想,看来先将野拉到街市上去卖,卖剩下的再拉回家自己吃,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谢大郎轻易是不会把那么金贵的牛车借给自己的,没必要平白的找上门去自讨没趣。
有些犯愁了,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眼下她虽不会再任由六郎家被谢大郎欺负,但也不适合和他们撕破脸闹的太僵,毕竟将来自己一走了之是没事了,可六郎他们一家子,却是要长长久久待在谢家村的。
江秋意托着腮帮子,皱巴着一张脸,完全忘了谢六郎的棉袄还在火堆旁烤着,此刻他正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方才和野搏斗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子冷风钻进身子里,谢六郎忍不住打了一身喷嚏。
“阿嚏……”
一身喷嚏,居然打了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叫江秋意吓的,差点没一头栽野身上去。回过头这才注意到谢六郎衣裳单薄,连忙搂着他的肩膀不停的替他搓身子,好叫他身上热乎些,嘴里说着:“走走走,你先进去,我早些枯树枝将这野盖一盖。”
谢六郎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子这么抱着搓揉着,哪里肯走,当下就不自觉的往江秋意的怀抱里又钻了钻,说:“没事,俺帮你把野盖好,咱一起回去。”嘴上这样说着,人却还是窝在江秋意怀里,半点干正事的迹象都没有。江秋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么小就知道吃豆腐了,再过两年还得了?
两个人在附近找了些枯树枝树叶将野盖的严严实实的,这才拎着野头又挤进了山洞里。江秋意走在前头,谢六郎拎着头走在后头。刚一进去,就闻到一股焦味,定眼一看,居然是六郎的棉袄着火了!
江秋意急的,直接伸手就去拿那件旧棉袄,火星子烫的她又立刻将棉袄甩在了地上,好容易把火甩灭了,那棉袄却已经烧的不成样子,是没有办法再穿的了。
江秋意很是愧疚的回头,正好谢六郎也已经挤进来了,可他的视线却没有先去看地上烧焦了的自己唯一的一件厚棉袄,而是第一眼就看见了江秋意被火星子烫红了的手指。扔了头就冲过去,执起江秋意的手,冲着烫红了的地方,一个劲的吹气,心疼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江秋意却特别不好意思的开口:“对不起啊,你的棉袄烧坏了,等明天野卖了钱,再给你买一件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