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跟上去,六郎这才稍稍安心些,二话不说的将野利索的收拾了,该分的每个人都分完了,最后也不管四爷爷老两口怎么推辞,还是剜了足足八九斤好肉给他们。
见自己的在那站着巨无比怜惜的摸着他的老黄牛,活像生离死别似的。六郎也不含糊,剔了排骨,剜了五六斤肉就递给了他哥。
谢大郎那叫一个推辞啊,眼下,他是真的不想要肉,他只想留住他们家最宝贝的牛车!
四爷爷倒是慢悠悠的开口了:“大郎,你就拿着吧!这牛车你自己个也是经常赶到石屏去的,借六郎两口子跑这么一趟,还能少了一条腿不成?用不着那么心疼!”
谢大郎满脸堆笑,赶忙解释:“四爷爷说的哪的话,俺这哪是心疼了,可不是怕六郎没驾过牛车不懂行,想着叮嘱他两句嘛!”
四爷爷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说什么。
那头六郎已经割多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肉和排骨,交给了他,说:“,这份是二哥的,你给顺带捎过去好吗?”
谢大郎拿了肉,千叮咛万嘱咐的,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牛车交给谢六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谢六郎在村口的老核桃树下坐了老大一会,等的心焦的时候,江秋意终于回转了,一来就笑眯眯的问:“四爷爷四奶奶可是先回去了?”
谢六郎忙点头:“嗯,四奶奶说回家去,将她藏的那坛子黄酒取出来给俺娘送去,说是南秦那边的妇人补身子都是吃黄酒炖鸡,她也没尝过,不知道是不是,叫你自己回头看着办,能用上就用,用不上就留下喝着玩。”
米酒在北秦都是相当稀罕的,别说黄酒了!
江秋意点点头,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跑急了还在山里头摔了一跤,幸好还是赶上了,要是日头猛了,非叫那好宝贝晒坏了不可!
“光辉哥呢?”
“哦,我叫他帮我把捕到的东西送家去了,走吧,咱趁着现在还早,赶紧上集去,去晚了罢集了可就惨了。”
“好咧!”
早在等江秋意的功夫,谢六郎就已经将卸好的野肉全都扛到了牛车上,只等着江秋意人来了就立马可以走了。
“秋娘,你坐上吧!这牛车经得住的。”
大约赶了一半的路,谢六郎实在是心疼的,江秋意一路走的,满头大汗,双颊绯红却唇色苍白,活像要晕过去似的。
走了十几里,那是个什么概念?若是前世,江秋意就算是觉得累,也绝不会像这样跟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似的。到底这身子,起小吃了那么多苦,常年的挨打受虐,底子连前世的三分之一强健都没有。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江秋意实在撑不住了,也只好坐到牛车上面去。总好过待会累极了晕过去吓死六郎吧!
六郎殷勤的扶江秋意坐到了牛车上,望着她,没头没尾的来了句:“秋娘,有朝一日,俺会让你坐上八匹马的大马车的。”
“噗嗤……”
江秋意失笑,谢小弟的套路好深,这在现代,是我许你一辆法拉利的意思了!
看江秋意突然笑了出来,六郎窘迫了,连声道:“你莫笑,俺是讲真的!俺一定会叫你坐上八匹马的大马车的!”
看谢六郎那一脸认真的模样,又窘迫的满脸的通红。江秋意忍不住逗他:“那么小气干嘛?才八匹马?怎么也得十六匹高头大马,清一色的纯白好马,头戴丝绸大红花,背跨黄金鞍,才能配得上我江秋意啊不是吗?”
谢六郎这憨货,哪里听得出来江秋意是在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