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来的粮食多了,粮价不止没有按照以往大秦每次征粮后的套路飙升,反而降了,连米店的伙计也不看人衣着招呼了,但凡一个进店的,哪怕你穿的跟乞丐似的,他都拿你当大爷伺候着!
陈粮,成了有钱人手里头的烫手山芋,谁都想及早脱手。
“大人这回可以交差了吧!”
江秋意站在当初六郎买她的那个凉亭下,看着石屏县的粮食铺子纷纷挂牌售卖,不同于不久前的大门紧闭,或者一两家开了门的,也是粮价高过天。
如今这些商家正比着谁比谁便宜,谁比谁先清仓呢!
“嗯,我的人乔装打扮,从临安城的粮铺总算是凑够了剩下的三万担粮食。”
倾整个石屏之力,征粮时也只征集了七万担,剩下的那些不打那些富商屯粮的主意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
可手里头有屯粮的人家,和普通平头老百姓可不同,他们大部分有钱有势,逼急了联手捅到长安去,司徒律津的乌纱帽不保是一回事,剩下的三万担,就算是要把老百姓已经咽到肚子里的粮食掏出来,朝廷也会掏的。
大秦宝贝着军队,供养贵族,不苛刻商人,只虐待庄稼人。
撑了十日,刚刚出涡阳关军粮就被劫了,和上一次一模一样的手法,劫持了军粮之后连粮带车迅速在大秦地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抢夺军粮的地点都胆大包天的选择在了相同地方——涡阳关城郊十里的红树林!
殊不知这一次就不像上次一样神不知鬼不觉了,太子带了人在后面包抄,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万分凶险。那伙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将军粮带走,躲进了红树林深处的盆地里准备将军粮全数销毁。
当时背后主使尚未露面,可这七万担军粮来之不易,太子当机立断将人抓了,偏偏那些人全都是硬骨头,被抓后大部分挥剑自吻,侥幸存活下来的活口,至今不肯松口。
传回来的书信其中有一条提到了谢六郎,他确实在此趟回援押粮的队伍中,已经是百夫长了,他们本该和那几位士兵一样一早的回到石屏协助征粮的,中途被太子按下,一直在涡阳关外埋伏着伺机而动。
江秋意忍了很久,那天在县衙和司徒律津一番密谈后,人本来都已经走出府衙大门了,还是忍不住拐了回去,问了句:“他,他好吗?”
千言万语,只凝聚成这一句。
司徒律津点点头,说:“太子殿下给我私信中提及,六郎年纪虽小却勇猛过人,忠肝义胆,和同袍亲如手足很有大将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