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故意卖惨博同情,而是自古以来飞鸟尽良弓藏的事情实在是多到数不胜数,她没有办法,只能居安思危,未雨绸缪。
司徒律津听完果然不再抱怨了,甚至一段饭下来秉持着同甘共苦的精神,愣是和谢六郎干了三大杯药酒。
宴席吃到了一半,司徒律津拿出了一个小荷包放在了桌面上,看着江秋意面有得色的说:“幸不辱使命!”
江秋意知道他在说什么,便慌忙去打开那荷包,将里头一块掌心大小的圆形白玉珏拿了出来,递给谢六郎:“看看这是不是你打小一直戴在身上的那块玉。”
她是没有见过的,当年六郎就是当了随身携带的玉佩才有钱将她从牙婆子手中买走,所以江秋意并不知道谢六郎的玉佩是长什么样的。
只是听了三姐和六郎娘的描述,又顺着石屏县上唯一一家当铺的典当进去,顺藤摸瓜找到了玉佩的去处。
说起来也真是一匹布那么长,这玉佩是看着不起眼,并不是珍贵的和田玉,只是很普通的玉料而已,当铺用二两银子在谢六郎手里买了死当,不多久就五两银子卖出去了。
卖给了一个途径石屏的客商,这客商又拿回去哄外头相好的姘头,客商的姘头却不止他这一个相好的,又转手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一番曲折下来,江秋意实在是腾不开手来继续调查了,只好将现有的线索归整归整给了司徒律津,拜托了他继续查下去。
今天,他便是来物归原主的。
谢六郎将那玉珏置于掌心,片刻,却失望的说了句:“不是这玉。”
“不是?”
江秋意慌忙拿过了玉佩,仔仔细细的专研了一番,然后说:“这,这却是和三姐还有阿娘形容的一模一样啊!怎么不是?六郎,你确定真的不是吗?”
“不是。”
提及自己毫无头绪的身世之谜,谢六郎的语气总是有些沉闷:“那玉佩我自懂事起便一直戴在身上,虽然外形普通玉料看着也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可置于掌心片刻,便会有温暖灼热的感觉。”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和阿娘三姐她们都讲过,当时阿爹还在,听了我的话全家人都起了好奇心,一个个全都试了,可他们却全都没有被感觉到过那块玉佩会发热。”
“我不死心,又诓了光辉四爷爷和四奶奶来试,还是没有,似乎那玉,只有置于我的掌心方才会发热。在其他人手里就是一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佩。”
这样匪夷所思的秘事江秋意也是头一次听六郎说起,大概是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有那样的感觉,当年又还小,说出来人家也只当他是小孩子家家的满嘴胡邹罢了,毕竟别人都是没有感觉的。
若是暖玉,那应该是在任何人手里搁久了都会有温热的感觉的,若不是暖玉,又何以在谢六郎手中就会发热呢?
第535章过年
江秋意想不明白,她觉得自己来了长安之后想不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譬如眼下,她就非常非常的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弄一块假玉出来糊弄他们?那些人到底想干嘛?
可她非常确定自己一开始的调查方向是没有错的,可如今摆在面前的却是一块高级赝品,如果不是那玉在谢六郎的手里有着其特的发热反应,单单从外观上来看,他们便会被这玉佩给蒙混过去了。
可见,造假的人是下足了功夫的。
有人知道她在寻找六郎的身世之谜,而且还在司徒律津找到那块真正属于谢六郎的玉佩之前,捷足先登了!不止捷足先登,居然还弄了个高级赝品来糊弄他们!
到底是何居心?这么做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而真正属于谢六郎的那块玉又被弄到了哪里去了呢?不止江秋意想不明白,谢六郎和荣王同样也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