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头散发,不着寸缕,原本是犹如铜墙铁壁一般顽固不可攻克的,可梁王却是她的软肋,风梧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抛弃尊严不要礼义廉耻,却不能容忍自己这副猪狗不如的模样被神智清楚的司徒律叡看了去。
是以,这才有了她的最终奔溃。
“所以你借着禹王的手害了孟晴,那杯足以令齐越之子冒天下之大不韪侮辱太子妃的酒,是你的杰作吧!”
一切的一切,线索全都清晰了起来,司徒律锦脸色铁青。
“呵呵呵……是啊,是啊,晴姐姐不是要给你生孩子么?叡哥哥那么痛苦,凭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过的那么幸福?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你们加注在叡哥哥身上的痛苦,我要你们全都千倍万倍的还回来!还回来!”
“说,是谁在宫里头帮你?”
若不是最后这个问题不断的提醒着司徒律锦要理智,理智,再理智,他早就冲过去一刀劈了那个歹毒的女人了!
多年前害得他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甚至犯下了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大错,如今,又害得明珠这么惨!风梧就是一条毒蛇,一直潜藏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每每给他最致命的伤害。
这个问题,风梧不肯回答,她怨毒的看着司徒律锦,眼里有决然的凌冽。
“即使你死了,朕也会命人恢复他的神智,将事情的全部告诉他,让他亲眼看看你这个暗恋他多年的女人都为他做了些什么,如此方不辜负你的一片痴心。”
司徒律锦看出了风梧的死心,她知道自己不能活了,宁愿死也不肯供出同谋。于是便用这样的手段逼迫她。
风梧闻言果然全身一震,心中天人交战。
“你若是死都不肯供出同谋,那朕这口气出不了便只能委屈三皇弟了!”司徒律锦用自己的手指在白猿的五官上划过,他看待是白猿的眼神已经没有半分骨肉亲情的存再了,仿佛那对他来说,就是一头畜生。
他问风梧:“听说过俱五刑吗?这是宫里头处置人的一种手段,割手,挖眼,割耳朵,剁脚,剪舌,到时候再弄一口大瓮装着,长年累月的拿珍贵药材吊着一口气儿,如此也算是还活着,朕也就没有违背对太上皇的承诺,你说对吧?”
风梧肝胆俱寒,脱口而出喃了句:赵贤妃……
第546章办事不力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力,从毫不起眼的御侍风梧,到代掌凤印与世无争的赵贤妃,同样是两个平日里最是温婉柔弱的女子,两双纤纤素手,却搅弄得深宫力翻天覆地。
殷贵嫔异胎一事是不能搬到明面上来说的,为着不让殷明珠察觉任何蛛丝马迹的异样,今上深知不能光明正大的处置那罪大恶极的风梧和赵贤妃,只能偷偷的,在见不得光的地方让她们血债血偿。
寒冬里,一贯温暖的长安却异常的冷寂,百姓仿佛都嗅到了冷风中弥漫的非比寻常的危险味道,腊月里本该走街窜巷的人都约好了似的闭门不出,只有街道上昼夜不歇的巡防营在加紧巡逻。
江秋意不知道后续事情怎样的,她只知道长安城的水越来越浑了,赵贤妃暴毙,今上却紧急召集了六郎和荣王深夜入宫觐见,回来之后,谢六郎连着数日一言不发,面色凝重。
在长安城的头一个年,便是在一种沉甸甸的死寂中度过的,而三个月之后,被耽搁了许久的六郎娘和孩子总算是平安的抵达了忠勇候府了,可深宫里传出了的消息却让江秋意连着数日控制不住的呕吐。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了?已经吐了好几天了,除了喝进去几口清水,竟是啥也吃不下啊!难不成是又怀上了?”
白果拉着桃枝小心翼翼的躲在屏风外面议论着,江秋意趴在铜盆上吐的胆汁儿都快吐干净了,这才漱了口出来,脸色惨白,淡淡的说了句:“不是害喜,我前几天不是才来过小日子么,害什么喜!”
“那夫人这是怎么了?天天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