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摸进宁家小院便直直寻着厨房去了,原以为轻手轻脚断不会被人发现,毕竟现在夜深人静四下里都是一片寂寂,整个栗阳村就没有还没休息的人。但那人却并没有防到安茯苓历来有个毛病,就是若入睡前没有如厕的话那肯定是睡不深觉的,即便是睡着了也定然还要翻身起来再入一个厕那才能安心睡去,偏生这一晚安茯苓睡得匆匆,这不,刚浅浅睡下便有了想上茅厕的意思。
她抚了抚额看了眼旁边微微翻了下身的宁承烨,想来他也还没真正睡深吧,她披了件外衣便出了内屋去,厕所以正屋外面她撑了一盏油灯就着微弱的细光出了屋去——
而这时,看到正屋里突然亮起了油灯光和吱呀开了的门,厨房里鬼鬼祟祟的人影也是慌了神,几下蹿了过去便出了宁家小院,只求自己速度快没被安茯苓看到。
但安茯苓在出门那一刻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厨房里突然传来的异样响动惊得她也是一愣,这大半夜的厨房怎么可能有人,而且刚才总好像有个什么人影从那边蹿了过去,安茯苓心下一突,莫不是家中进了贼?
安茯苓一咬唇眉头一皱提着灯便朝厨房得了去,倒不是她多心,虽然宁家不富有,甚至可以归于贫穷一类里,所以这大半夜的即便是小偷也该是要找准人家下手才对,到宁家小院的厨房里可捞不了什么油水。
然则,安茯苓瞧着刚才那从眼前一闪而过的人影竟是有些眼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她总觉得有几分像是钱母那宽胖的体型。
难道说……好几个想法在安茯苓脑海里转了转,她压下心惊,但总觉得乡下人多是淳朴居多,再有多大深恨啊怨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她在厨房里转了好圈,厨房里的一切她都翻来覆去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劲的。
厨房里什么都没被那人影翻动过的痕迹,难道果然是自己想错了,抑或是为今天白天的事所困自己一时眼花了吧,也许那也是有的,看来自己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安茯苓便也没有多想什么,上了茅厕一顿睡意袭来她更加不想再多想什么了,回了屋钻进温暖的被窝,别提多舒服了。
跟宁承烨同床共枕这么久两人也早习惯了有彼此在旁边休息的,所以安茯苓起床和回来宁承烨都能浅浅的感觉到,不过安茯苓只想着这么晚了估计宁承烨应该已经睡着了才对,她被一阵睡意困顿本能便翻过身抱住了睡在自己身旁的宁承烨。
以前睡觉的时候安茯苓也习惯抱着枕头啊之类的东西入睡,这时睡意袭来她也没管那么多,逮着了什么东西便抱在怀里再说。
但她却并不知道自己这本能之举却把原本快要睡着的宁承烨给震得身躯一怔完全失了睡意,他微偏头看着双手圏抱住自己的小娇妻,长发散乱的笼在她身上和脸上,小半张脸在微弱的月色下显得皎白如凝脂,细长的睫毛下是她早已安然睡去的水汪眼睛,那样的恬适安然。
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小娇妻还是很有两分姿色的,安茯苓这样抱着他,整个人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连那些不该贴在一处的地方也贴在了一处,着实是叫人……有些火热难耐啊,他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这安茯苓睡觉怎么也半点不考虑他的感受?
宁承烨静静瞧着她睡得安详的模样,八爪鱼一样的小身板紧紧缠在自己身上,这模样真真是可爱至极,他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希望能弄出点小动静让她知难而退,哪知她睡意来得紧,被人刮了鼻子也只是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反而因为感觉到宁承烨怀里的温热更加往他怀里钻了钻。
宁承烨整个身体都一时怔住了,任由小娇妻钻进自己怀里拱啊拱的,他强压住自己身体突然的一些生理反应,莫名想起新婚那夜安茯苓说过的话:“我,我还小。”
他一时忍不住好笑,且先不论他们还不太熟悉,但即便是熟悉了她的话也对,有些果子总要等到熟透了再吃那味道才更诱人更香甜的,更何况怀里的人早就是他的了,他还不至于心急到这个地步。
只是……今晚这小娇妻这样缠着自己,她倒是睡得香甜无比,可自己只怕是要难眠一夜了。
……
安茯苓压根不知道自己昨晚给宁承烨出了多大的一个难题,她一夜好觉得得又踏实又舒服,晨起推开窗感受到春日第一缕阳光时,她混身都像是迎春花见了太阳一般舒展开放起来。
她精神饱满的伸了个懒腰,然后随手给自己挽了个堕云髻,起身却见宁承烨垂眉敛目一副还想睡觉的模样坐在床沿上没怎么动,安茯苓皱眉:“相公昨晚没睡好吗?”
宁承烨掀了掀眼皮白了她一眼,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