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的时候陈天师最后确实被打得很惨,村民们都是从众心理,加上这一次陈天师又确实被抓了包,一个上去开打,其他的人便也不会闲着,拳脚无眼,谁都想过过瘾,所以到最后陈天师只看见满天的拳头朝自己砸来,哪里还顾得住是谁打的呢。宁承烨叫大家住手后他自然也是被打怕了,不想丢命自然是宁承烨说什么便应什么了,不过他倒没想到宁承烨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也会犯糊涂,大抵是以为在村民面前拆穿了他又从他身上搜去了二十两银子,当下就觉得自己被狠狠拿捏住了,不敢再出什么花招了吧。
果然是年轻人,还是差了些经验火候。逃走时陈天师整张脸都笑开了花儿,宁承烨竟然让他娘子一个人来取剩下的银子,这无疑是给了他再度布局弄死他们的机会啊。他自然是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的,当下就去找了村长,一面责怪村长在这种时候没有出面帮他,一面又让村长给他工几个壮汉,下午说什么也要让安茯苓跪地求饶。
陈天师从前骗吃骗喝骗银子,自然也有被识破的时候,但如今天这般受辱的却是第一次,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如此被人踩在脚底下过。那自尊心被践踏得一丝不剩,甚至还让他倒贴钱,这叫他如何能不恨安茯苓他们,如果说之前做那一切都是因为拿了村长的钱的话,那这接下来就完全是要替自己找回场子了。
村长自然知道陈天师也恨上了安茯苓,都不用自己再出钱使唤他,他便主动跟自己要人手要对付安茯苓了,村长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一面讽刺他连两个年轻人都对付不了,一面又告诫他不管今天下收拾安茯苓的事能不能成,最后都不能透露是他在指使陈天师,毕竟今天下午的事可是陈天师自己的意思,不是村长的意思。
即便村长心里也开心有人愿意当刀使替他出头,但他也不可能去承认啊,自然是躲起来逍遥的好。而陈天师心知肚明这一切却也没有办法,毕竟安茯苓他们只认自己,也只把一切的账都算到他头上。
在南竹林看到安茯苓的时候他冷笑:“怎么,上午一大堆的人,今天下午就剩你一个人,你那相公竟然也舍得你一个人来?”
安茯苓俏身而立,微扬了扬下巴,只道:“欠款还钱,天经地义我们有什么怕的,该害怕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更何况我相公要送章家那傻姑娘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茯苓毫不经意的说出这一句,陈天师眉头微挑了一下,这些小动作她自然没有放过,她知道陈天师心里在计较着这话的真假,看他微弯的嘴唇便知道他当了真,安茯苓心中淡笑,却并未言语。
陈天师打量了一下安茯苓,心想干脆绑了这丫头让宁承烨拿更多的钱来换,不过……仔细这么一看这安茯苓倒是有几分姿色,他自问也天南地北四处走闯过的人,而且也进过不少的大户人家见识的人只比安茯苓多,没有比她少的。
可是,即便如此安茯苓也是他见过所有姑娘里面的佼佼者,长相那也是上得了台面的,他微眯了下眼,一股不安的躁动在心底里燃烧起来。
“钱呢?”安茯苓伸出手开门见山,“要是不想今天上午的事再来一遍就赶紧把钱拿出来然后滚出栗阳村,以后都不许再让我碰到你。”
安茯苓故意说着生硬的话想惹他生怒,他却笑了,直直朝安茯苓行来道:“虽然你们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今天把我逼入了墙角毫无反抗之力,但是你们该不会真的就天真的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吧,来这里见你我会一个人来吗?”
安茯苓不以意,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故作镇定道:“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乱来。就算你在这周围布置了人手又如何,村里可是好多人都看到我到这南竹林来了,我还故意说了是来拿你之前少给我们的钱,我要真出事,你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而且南竹林虽为后山,但山上也有村民砍树狩猎,只要我大叫一声,他们一定会赶来救我。”
“你说的都没错。”陈天师咧嘴一笑,却十分的狰狞可怕,“不过等那些村民发现你出事我早就逃出千里之外了,而且你觉得我会让你有大叫的机会吗?即便你现大叫又能如何,山路如何崎岖,那些山上的人要下来救你怕也不是一时能来得了的吧。”
见他一步步逼近,笑得一副邪淫得意的样子,安茯苓故意做出一副害怕了的样子,双手握紧一步步后退,声音也跟着打了颤:“你,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的真面目人人尽知,你敢乱来天理不容。”
见安茯苓害了怕,陈天师笑了起来,他就是要这个节奏。只道:“现在才知道怕,说这些没用的道理谁会理呢?出来吧。”说着陈天师双手冲天拍了两下。
阳光晴好稀疏的在竹林里落下一道道光影,微风从南面吹竹林带起满地的竹叶随风飞扬,整个竹林里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鸟儿盘旋在半空中来回飞翔时不时的鸣叫两句。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