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觉得很奇怪,宁承烨没事干嘛要画这花呢,不过他画得真好看,比那古旧的书上画得清晰好看多了,高高的枝杆,白色的小花一丛丛的挨着枝杆生长,或长或短,迎风微仰,煞是好看。不知为何,看到他这画安茯苓不自觉的就想起一首诗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安茯苓敛眉低头的笑了起来,全是一副小女儿之态。比之这首诗她觉得她跟宁承烨之间却是幸福多了,他们厮守在一起为幸福的生活而拼搏着,心系着对方,毫无怨言。
想必宁承烨画这花也是因为安茯苓说喜欢所以才画的吧,难道是要送给她。安茯苓笑了,抬头望了一眼外面,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呢,低头再一看这花……
她突然想起之前宁承烨说他见过这花,还说跟一种叫假苏的花很像,难道……
安茯苓心里的慌张突然被放大,没由来的就觉得有些不安,眼看着快到晚饭的点了这人还没回来,安茯苓拿着那花的画就紧赶慢赶的去了安家。
她跟宁承烨说自己没见过这种花,是说她前世没有看到这种花,对于原主有没有见过,这附近有没有她并不知道,但搜索原主的记忆之中似乎也没有对这种花的记忆。
可当务之急,安茯苓也只能赶安家,也许安大跟华氏在村里活的年深久些会见过也不一定。
去到安家的时候,安家人正在吃饭,安靖的身体好了不少,再也不没有在屋里单独开火过,都是出来围着桌子跟一家人一家吃饭,气氛也欢快了不少。
一见女儿进来,安大忙让开一个座儿,华氏也赶紧去添副碗筷。只有安靖有些不安的看着安茯苓:“这么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回来,还一副急得不行的样子,不会又吵架了吧。”
一句话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安茯苓看着一家人紧张看她的模样,她苦笑一下,只道:“你们想多了,我跟承烨好着呢,不过……爹你看看这个。”
安茯苓话不多说赶紧将来意说了一遍,一家人也都放下了碗筷听她讲,安大跟华氏看过那画之后,也蹙紧了眉头,因为长年给安靖抓药的关系,一些药物名称安大还是知道的。
他道:“这是假苏?”
“爹也知道,可知道哪儿有这种花啊?”安茯苓急忙问道。
安靖却说:“会不会你想错阳,也许宁承烨只是归晚了点,并没有去采什么花呢,再者即便是采花去了,也不必急成这样吧,能有什么危险呢。”
“我,我也不知道。”安茯苓也知道安靖说的不无道理,也许真是自己大题小作了,更也许这会子宁承烨都已经回到了家中呢,“但不知为何,我就是心里慌得紧,总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我放心不下所以才来问爹跟娘的。”
而此时安大一拍大腿,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假苏在栗阳山后背面那片深林里就有,以前我见过,但因为深林里有一片沼泽极少有人进去。”
沼泽。
其他的话安茯苓都没有听得真切,只这沼泽二字硬硬落在了她的心田之上。她立刻起身:“我去找找看。”
“茯苓。”华氏忙拉住她,“傻丫头,天色晚了你一个人进山林不是自讨苦吃嘛,且不说宁承烨是不是真去了那里,有没有遇到危险,若是没有的话,只怕你自己反要先遇上危险了,这样一来二去岂不更让人担心。”
“可是娘……”她不能放着不管吧,那可是她丈夫啊。
华氏跟着道:“他若真出了事我们自然也担心了,这样吧,我跟你爹提着灯笼同你一道进山去寻,这样快些,而且相互有照应的话遇着危险也没那么可怕了。”
安大点头:“没错,人没回来,我们心里也慌的呢。”
“我跟你们一起去。”安靖站起身道。
“不行。”这一回三个声音异口同声。
安靖怔了一下,就见安茯苓拉着他的手道:“大哥,你的心思我领了,不过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养好,黑灯瞎火的,山里路也不好走,别承烨没事要是你出点事就更不好了,你好好在家里呆着算是看家吧,我们也更放心啊。”
“是啊,安靖,你妹妹说得对,你就在家等消息吧。”华氏跟着道。
安靖见他们三个统一战线,知道自己说不过,只能悻悻的点了点头:“那一有消息就赶紧回来,你们也小心些别出什么事。”
三人辞别,便提着灯笼朝栗阳山的方向去了。
夜里雾气笼罩越发的冷起来,初秋渐来的脚步把整个村庄都包裹在一层朦胧的冷雾之内,特别是在这夜间越发显得寒气逼人。翻过栗阳山进入那片丛林的时候温度就越发的降了下来,加上四周都量片黑坳坳的,让人心里也跟着生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