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安靖醒来后久久仍在回想。梦里那在一片雾蒙蒙中出现的白须老人,拿着佛尘笑对着他,说话的声音缥缈如从虚无中传来,但却又真实如在耳边回荡。
这让安靖一整个早上都心不在焉,安茯苓回来好好放了他两天假,他便如往常没事时一样去了武馆,这段时间的锻炼让他确实感觉跟以前有些大不相同。
所以即便没有宁承烨相陪着他自己也愿意去武馆。
只是今天他一直在想昨晚那个空洞又无端真实的梦境,回来的路上也是一样。
他觉得有些好笑,之前的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一个人给他说亲,因为他身体不好的缘故,十里八乡知道安家情况的都避而远之。
不过他也能理解,有谁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呢!而且那时候安靖自己也是破罐破摔的心思,成亲什么的从不曾想过。
后来病慢慢好了吧,日子也跟着好过些了,也许换了其他人早就急得不行要找老婆了,但安靖没有。
他知道自己虽然身体好了,但缺还是有短处的,多年没有理事,他不想和这个社会脱轨,所以一心扑在挣钱齐家羞身一道上。
对于亲事仍未去想。
但就是他这样一个对亲事不曾想过一下的人,却做了那样一个梦。
可不是可笑。安靖离开武馆走在回家的大街市上,一阵暗自苦笑。
“驾,驾,驾——”突然迎头一个高亢的男声抽着马鞭策马而来。
大街原是人行摊贩聚集的地方,并不许马过,连马车又是也要绕行的,更别说是快马乱奔了。
安靖皱眉抬头看去,只见前头鲜已怒马的一个富家子弟策马奔腾而来,完全不顾两边人群的惊慌错乱,摊位都被掀翻了不少。
好个胡作非为的纨绔子弟,安靖心里暗骂也跟着急急退到了一旁,却见那马上少年望着一片被自己弄得混乱不堪的街市反而放声肆意的笑了起来。
就在此时却见一个来不及避让的戴着纱帽的少女惊呼了一声,马蹄将近,她吓得一时未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