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傲寒继续道:“大抵是听出我也有些京城口音吧,谈论间知道我跟你们宁家有些亲近便上来套话,可知他们问些什么?”
安茯苓摇头,宁承烨不屑一顾。
蔺傲寒哈哈一笑:“他们向我打听宁兄的家世出身呢,你说这奇不奇怪。不过后来我又想了一下,宁家不管是在大源还是青州都算是富贵一流中的新起之秀,会被人注意也不足为奇,还怕有些人起些不正之心,打听倒就不足为怪了,只是你们也得小心些起来,别被些小人占了空子。”
宁承烨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捏着安茯苓的肩膀也明显的重了两下,安茯苓看了他一眼,随即笑着冲蔺傲寒点头:“蔺大哥说的是,我们是该多小心些才对。”
宁承烨没由来的想到那一日到茯苓酒楼用餐的那位富家老爷,那身上配戴的双龙纹白玉跟自己那一块是一模一样的,他们说话的语气也是京城口音……
见宁承烨独个儿陷入沉思,安茯苓也大抵能猜些什么,她轻轻拉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此时花月又挑了帘子进来了,她拿进一封信来递到安茯苓这边:“夫人,这是……”她看了一些旁边的蔺傲寒。
蔺傲寒挑了下眉,也看着她,花月低头:“这是蔺府的沈小姐送来的书信,说是定要小姐亲自拆看才可以。”
哈!!
屋里人都怔愣了一把,没听错吧,沈娟秀给她写信,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怪不得花月看蔺傲寒的眼神怪异了一把,花月交了信便规矩的退出去了,蔺傲寒起身毫不犹豫的替安茯苓拆了那信,一面展开一面皱眉道:“我那个大表妹可不是个让人省心的,真不知道……”
“怎么了?”见他看信间一时愣住,安茯苓一把夺过了信,却是看得她笑了,她又将信传给了宁承烨看,只道,“她要找我和解?还在你醉满楼的二楼雅间里点了上好的酒菜扫榻以待,哈,这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那么简单了。”
蔺傲寒眉心微皱:“她若真有心从此相安无事倒也罢了……”
“蔺大哥,从始至终我未曾跟她结过什么明怨吧,真若说有便是那我当众指证是她推了珍儿也就是我三妹落水,其他的好像真没什么吧,如今她却莫名写一封求和信来,这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在告诉我这些日子我遇到的糟心事跟她都脱不了干系吗?”
蔺傲寒脸色一僵,确实如安茯苓所说,而宁承烨把仍哗啦一撕只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蔺傲寒扇子一合,道:“这样吧,这一趟你不必去了,由我去,到时候她若真是诚心与你和解我会带她过来,若不是我也会跟她说明是我不让你过去的,她也不会偏怪于谁。”
安茯苓原就不想去,这摆明了是给她设鸿门宴嘛。若是沈娟秀看到推门入席的竟然是自己最喜欢的表哥,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了,不过她都不在意。
她点头:“也好,反正我这边也忙得很,那就劳烦蔺大哥替我跑这一趟了。”
沈娟秀设计好了一切却千算万算没有算准,自己送去信时,宁府里自己的表哥也在场,不说自己的小心思被安茯苓看得透透的,只看到大手推开,进门而来的是那个一袭玄色认衫,霸气凝重的表哥时,沈娟秀就笑不出来了。
桌上倒确实是摆着美味佳肴,吟荷在一旁幽幽的打着扇,沈娟秀故意打扮得花里胡哨,十分的漂亮想来是不想在安茯苓面前出丑吧。
蔺傲寒看着这屋里一切正常,沈娟秀也不过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表哥,怎么是你啊?”
蔺傲寒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放下心来,只欠身坐下了,道:“怎么,不能是我?”
沈娟秀咬了下唇,心下恨然,自己相邀那安茯苓竟然不来,难道自己这相府千金的架子摆得还不够嘛。
却听蔺傲寒突然道:“是我不让茯苓过来的,她也走不开,不过她倒是说了,你有什么事大可以跟我一谈。”
这算什么,自己的表哥帮着别的女子来找自己谈,难道不该是表哥站在她这一边吗?沈娟秀心里一股子的气闷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