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却仍是若有所思:“乡下人读书不多,又是个老实呆子,原本平常就话不多。这样的人给人的感觉向来都是不说则已,说的话也只是吞吞吐吐之辈,可今天看那安越说话,条理清晰,不慌不乱,子丑寅卯说得十分清楚,实在不像……”
“照你这么分析的话倒也确实有些奇怪,不过有些人本来就是志在四方只不屑与旁人说道。”宁承烨上前搂着她嘻笑道,“你家相公在相中你之前不也是那般无二么。”
安茯苓愣了一下,这话倒也没错,宁承烨从前一个人生活在栗阳村,每天上山打猎,回家睡觉,完全两点一线的生活,偶尔去一次集市卖东西,对于跟人说话交流那简直就是一片空白啊,但宁承烨不也一向是一个心有丘壑,能说会道的人么。
安茯苓被说服了,她笑着点了下头:“但愿真如你所言吧,看在他姓安的份上就暂且压下不提了,我回去了,你去寻村长可得小心些。”
宁承烨点了下头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两人便分头离开了。
午后的阳光越发炎热起来,热浪犹如一股无形的风浪自村头四面八方刮过又刮回,漫山遍野的庄稼地里,蔬菜草种都显得焉焉的没有什么精神,倒是远山如黛仍是一派风光,近水如碧半点不受炎夏烈阳的影响,只一汪汪水面波光粼粼,反射的光芒强烈得让人不能直视。
根据小厮的汇报宁承烨很轻易的就寻到了佟三儿那破烂屋的住处,佟三在家里喝了好半天的闷酒,直在屋中把宁承烨安茯苓还有罗穆都一并骂了个狗血淋头。
也就是宁承烨好性子,对这种人不会起什么气,若非如此他只怕此刻也早就跳下墙头直冲进屋把佟三打个鼻青脸肿了。
不过宁承烨也没有猜错,佟三儿虽然一时不敢去寻罗村长,但思前想后仍是不服气,自己终究是为罗村长办事,即便有不听话之处,但今天所得的一切何尝跟罗村长没有关系,是以午后顶着热辣的大太阳就去了村长家。
宁承烨冷笑,跟了上去。
佟三儿进了罗村长家不多时宁承烨但听到里面传来的吵骂声,罗村长向来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这一回佟三儿自作孽把自己给玩死了,罗村长又知他手里根本没有他们来往的任何证据,自然这时候不会给他撑什么腰的,打发佟三儿还来不及呢吧。
而佟三儿也是泼皮惯了的,虽不至跟个女人似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扬言威胁要把事闹大这种理由和言词还是信手拈来的,反正他一个泼皮是不要什么脸面的,但罗穆不同,他是一村之长,有些地方还是得要顾及才行。
只是最后二人是如何解决的宁承烨并不知道,只看到佟三儿骂骂咧咧喷着口水满是怨气的离开的村长家,而佟三儿前脚才离开,宁承烨就进了村长家门。
罗穆正打算关了门午休一下,这安越才来汇报了一通自己正烦恼佟三儿寻一时之气而坏了大事,却不想安越才走没一会子这佟三儿便又来了,这可不是找晦气么,三言两语把人给骂走了,他才懒得跟这已经失去了利用人价值的泼皮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