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荷找上门来时花月不知道有多开心,自己多少还有用武之地,既然自己的荣华梦泡汤了,那也绝不能让安茯苓好过,谁让她这样为难自己的。可她没想到沈娟秀这个主子跟安茯苓的差别那不是天差地别这个层次,简直就不是一相档次,来这儿伺候她有两天了,虽然都是暗中的,少在人前晃荡,但却也见识了这个千金小姐的臭排场。
花月从前只是在人牙子手里讨活,并没有真正在哪家大户里做过,宁家算是首家,也因此印象自然是要比别处更深刻一些,安茯苓那种好性子的主母也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只觉得只要自己有心计,并没有什么是办不成的,那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人只要动动脑子仍然可以把她们扳下来。
但是像沈娟秀这种坏性格的人却是真真从没有见到过,她不知道真正的暴脾气便是这般,吟荷跟了沈娟秀这么些年仍有时在她面前过得战战兢兢,更遑论是她了。
“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沈娟秀却并不领这情,只道,“我看你就是没那个胆量吧,还是说你以为我堂堂相府千金,会害怕区区一个大源县令的官府追究什么?”
是,你是不会怕,但不代表她花月不怕啊。她深知这个沈娟秀就是之前跟李馨香合作过的人,也知道她的心狠手辣。也许花月自己并没有想得太多,但是被赶出宁府之前,她要是亲耳听到了宁承烨跟李馨香的对话。
宁承穹的分析不无道理,沈娟秀把所有的脏事都推给李馨香作,即便之后东窗事发,真正下地狱的也只会是李馨香一个人,自然跟她沈娟秀没有关系。而如今沈娟秀对自己民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花月不得不多藏一个心眼儿,她若真的一下子就用了猛药毒翻了安茯苓的话,且不先不论蔺傲寒那边受的波及这沈娟秀会不会反咬着她不放,即便不会只怕到时候出了人命凭着宁承烨护妻奴的性子,也是要跳起来翻了半个大源的。
到时候事情查到蔺府,整个蔺府中蔺傲寒是再清白不过的,沈小蝶再有嫌疑那也是相府的千金,只怕相府也不会干看着她身上被泼上这种脏水从而祸及相府的其他女眷。
所以,到最后只怕顶罪也只能是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了,花月虽然报复心切,却也没没有冲昏头脑,只要淡淡的在沈娟秀面前展现一把自己是有能力站在她身侧助她一臂之力的就可以了。
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论。
只是她没想到沈娟秀脾气大不说,脑子还并没有想象中的好用,这么显而易见的利益关系她居然还没有她这个丫鬟看得透,还甩手就给她一耳刮子,可谓是让花月实在心里恨极也怒极。
她从未被安茯苓打过,哪怕是几度勾引宁承烨,甚至用些下三烂的手段,安茯苓也没有对她动过手,凭什么这个沈娟秀半个子儿还没给过她就要动手这般动粗,细想下来,花月一时间又觉得还是安茯苓那种主子更好。
不管她心里头是怎么想的,沈娟秀在吟荷的再三示意下还是极不情愿的软了一下口:“不过话说回来,听说安茯苓那贱人现在还晕着,这一回你也算是做得极好,行了,先下去吧。”
淡淡的一句话,明明这一次花月做得极好,却得不到一个夸和半个赏,这算个什么事儿,花月咬了下牙却也不敢跟这个坏脾气的千金小姐过多分辩,就转身走了。
花月一走,吟荷才笑着蹲下身给沈娟秀捶起腿来,只笑道:“这次其实还真是多亏了这个花月,可谓是首战告捷啊,那安茯苓估计是做梦都想不到我们会用她以前用过的人来对付她吧。”
沈娟秀轻轻冷笑一声:“说得也是,只是可惜了没能毒死她,早知道这么简单真该让下点猛药的,这个花月每每看人的眼神还如此轻浮,你下来好生敲打一二。哎呀,沈小蝶那边也得好生照顾一下,好心给人送糕点却被冤枉下毒,现在还被关了禁闭,心里一定难受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