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有道理,宁承烨苦思:“这事我会慢慢调查,反正那起子人迟早也是会浮出水面的。”
如今也只能如此想了。
因为这事,宁承烨接连两三天都没有去酒楼上工,而是留在家里耐心的守着安茯苓,就怕她又不听话下了床,安茯苓觉得苦闷极了,在床上躲了三天,背都快躺平了,直到大夫来复诊说她没什么大事,可以适当活动一下,宁承烨才许了她下床。
在院子里看那些秋日里也开得极漂亮的墙角三角梅,她觉得心情终于舒畅了许多,自那日之后虽然刺客的事没调查出什么进展,但也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宁承烨也放心的上工去了,不过今天才去就听酒楼的人说出了事,原来早在两三天前便有一位朝中姓左的尚书大人来酒楼吃饭,不过他总是找茬,几乎每天都弄得酒楼鸡犬不宁,生意难做。
“已经如此三天了,那为什么现在才报给我?”宁承烨不满的盯着掌柜。
“听说夫人受了些惊吓,我们怕……”
“糊涂。”宁承烨骂了一句便走开了,今天那左尚书也来闹了事,自己总得去看一下的。
其实也不怪掌柜们不敢往上报,一来这左尚书只是挑着小事来闹,一闹便就是一天,他们得罪不起也知道宁承烨照样不敢得罪;而且掌柜们也明白宁承烨这个老板嗜妻如命,比起生意他们真不知道究竟哪一个在他心底里更重要呢。
走到左尚书吃饭的那间房门前,他问被赶出来的小厮:“今天是因为什么闹起来的?”
“说,说是在我们的爆炒鲜虾里吃到了虫子,怕中毒所以一定要我们赔偿,而且,而且是高额赔偿,不然就要拆了我们酒楼呢。”
“下去吧。”宁承烨让小厮走了,自己走了进去。
屋里那左尚书正在发飙,不住的砸东西,宁承烨原就心情不好,而且在上楼的时候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他知道这段时间朝堂中的一些事,左尚书跟平南王因在西北地区的饥荒而产生了矛盾,两人三天两头的争论;而这位左尚书来酒楼第一次闹事似乎正好是宁府遇刺的第二天。
似乎一切太过巧合了,宁承烨一直对那刺客查证很少,虽然重心放到了沈娟秀身上,但就自己的暗卫这些天跟踪下来的结果显示沈娟秀压根没有这样做,那跟自己有仇的还能是谁。
若不是旧仇,那就是新怨了。
宁承烨看着那左尚书:“听说尚书在人在爆炒鲜虾里吃到了虫,不知可否给我看一下是什么样的虫子,我们也好对症下药,免得误了尚书大人的性命,你说对不对。”
原以为宁承烨进来就会道歉啊赔礼啊安抚啊之类,没想到这人理进来就是如此冷冰冰的一句话,搞得好像那左尚书当真活不长了一般。
左尚书原就因刺杀失败而震怒但刚刺杀完又刺杀必然引起宁府大疑,而且宁府这些天必然也是戒备加强,他便没有这般做,但小小一商户从生意上打压总是对的,且他是官,宁承烨怎么也拗不过他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来闹了几天竟都没见着宁承烨本人,今天才见着也是醉了,偏人家一出场还极不给他这个大官面子。
他冷哼:“你就是这酒楼的老板?你还有脸说,虫都被吃进我的肚子,你还问我长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尚书大人是看到了虫子却不理会仍旧吃了下去,是这样吗?”此时门外已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家都指指点点。
左尚书一噎,只道:“你胡说什么?”
是啊,要是承认自己看到了虫子还吃下去这不是故意找茬吗,即便要为难也该把虫子留着让酒楼的人来验证啊,可这吃下去算是怎么个梗呢。
“那就是说尚书大人并没有看到虫子而吃了下去,然后感觉自己吃到了虫子便闹将了起来,是这样吗?”宁承烨又继续问,表情仍旧是淡淡的。
“岂有此理,我当然是……”左尚书一下子懵了,到底该怎么说怎么感觉自己被宁承烨两句话给逼进了死胡同啊。
宁承烨冷笑,大声问:“尚书大人可想好了,究竟你是看到了虫子把它吃下去了才说自己会中毒身亡而闹起来;还是没看到虫子就吃下去然后感觉自己像是吃到了虫子呢?”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外面围着的人群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谁都看得出来左尚书为难了,被一个商户逼得急无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