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千金!还用说,安茯苓甚至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娟秀,之前递来请柬她就知道沈娟秀已知她住所,而昨天在街上偶遇蔺傲寒,才不过两杯茶的工夫,这位千金就推门进来了。不知道还以为又是巧合,不过安茯苓想,那女人本就喜欢蔺傲寒,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是巧合了。
大抵昨天看到她跟蔺傲寒在一处喝茶,心里又多有不爽了吧,今天这才打上门来,不过如此胡作非为,以为真以身份就能压制一切?那沈娟秀是不是也太傻了点。
安茯苓在一众仆人的带领下去了前院,自来了京城安大便也有了一些晨起锻炼的习惯,这些天跟左邻左舍的一些有同年好友常常相约一起去晨跑,所以很早便不在家里了,而今天安靖似乎也是早早的就出了门,好像听下人说是知道城南那边有一户姓慕的商户所以他想过去看看来着,至于华氏,她昨晚挑灯给安茯苓的孩子做了鞋子很晚才睡,加上又在内院那边,前院这儿的动静根本听不到。
而安茯苓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宁承烨忙生意忙得跟个陀螺一般,累得不行,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休闲点的日子,她也不想打搅了他的清梦,且让他好好睡吧,一个沈娟秀,她想还不至于自己处理不下来吧。
她一个人去了前院,只见大厅之内沈娟秀已然大摇大摆的坐在正位之上端着丫鬟放上来的茶水抿了一口,但随即吐出一脸的鄙夷:“这种茶竟然也敢拿给本小姐喝?”
“既然沈大小姐看不上,我们庙小也怕是容不下沈大小姐,沈大小姐就请回吧。”安茯苓踏进屋来目光凛凛的看向沈娟秀。
沈娟秀恨得咬牙,昨日有蔺傲寒在她不敢如何,可是今天却是不同了。回府之后她思前想后是觉得不该这么轻松的饶了安茯苓,既然安茯苓住了她以前的院子,她何不以此拿捏一下对方。
“安茯苓,我的房子住得还习惯吧。”沈娟秀渐压了火气,坐在那儿一动未动,只扫眼大厅细细笑出声来。
我的房子?!这倒是把安茯苓给一时弄得懵了。
见安茯苓一脸奇怪,沈娟秀又是一阵奇怪的笑声:“哈哈,你不会还不知道这房子的原主人是我吧。”
安茯苓确实不知道这房子宁承烨是怎么买到手的,她原想着估计是托纪玥的关系,但怎么也不会想到会跟相府扯上关系。
“我告诉你安茯苓,这房子的尾款还没有给我,我随时可以中止买卖让你滚出这里,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若是滚出了这里,一时之间你们一大家子人要住到哪里去?”
“啧啧,真是可怜啊,偌大一京城竟然连住处也没有,还要靠我施舍才能有房子住。”沈娟秀笑了,“不过呢,你要是肯求我一句,说不定我会好心把房子全权卖给你呢。”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房屋会跟沈娟秀扯上关系,但是安茯苓却也并不如此惧怕,她只冷笑:“房屋从谁的手里卖过来的我并不关心,但这房屋的契文我都看过,一切流程都没有问题,即便是你沈大小姐要闹到官府去我也不惧。”
“你?”
沈娟秀恼怒而起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安茯苓,我可是相府千金,你以为你一个小小商户真能奈我何吗?就算是正常程序,但只要我爹悄悄发一句话,你以为京兆尹会听你一个小小商户的话?”
沈娟秀这是要威胁安茯苓,想来只要不傻的人都能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商户自然是斗不过堂堂相府的。
但安茯苓更明白人心,她知道自己一旦退缩这第一次,沈娟秀势必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无数次,以后自己会被无穷无尽的欺负,沈娟秀也只会以此取乐,就像这么多年她欺负沈小蝶一般。
所以,无论如何她不会退缩。
沈娟秀故意说得小声只让她听见,可她却刻意提高音量让整个大厅的下人都听到:“沈大小姐的意思是要官大压人,以你父亲的权势相逼我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了?”
此话可谓诛心,沈娟秀再傻也不会傻到去应这样的话,只怕若是日后传将出去,他们相府的名声也不必要了,相爷会如何惩罚她更不得而知。
她怒得脸红脖子粗,瞪着安茯苓:“你得意什么,我告诉你你没有任何的资本跟我斗,要是不信,今天我们就可以去堂上,是不是我我们仗势欺人,到那时也不是你说了算了。”
确实,堂堂相府想收拾一个小小商户,有的是无数的手段可以压制百姓的口,也可以把这个小小事件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曾经的京城有一家商户是因得罪了相府千金而遭到相府的消灭。
也就是说,沈娟秀有能力让宁家完全不曾出现在京城过,这就是权势的可怕之处。
“那你就尽官去告吧。”宁承烨突然出现了,醒来摸到枕边没有人他自然有些不舒服了,起来一问才知道是前厅这边出了事。
安茯苓怀着孕,一切不同往昔,他自然不可能让安茯苓独自面对这些,更何况这房屋的事情原本安茯苓就是一头雾水什么都不知道的。
宁承烨仰起头看着沈娟秀:“对了,别忘了我没提醒你,在告我们的时候记得把纪公子和你表哥一并带上,毕竟真正从你手里买房子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你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