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安茯苓到酒楼和芙蓉阁却都没有找到宁承烨的人影,还是在芙蓉阁后院的书房里看到桌上的一封书信,那是林季写给宁承烨的信,邀他柳岸河堤相见。
林季是平南王府的人,可宁承烨出门却只字未提他不是为了生意而是去见林季了,这让安茯苓的内心不由得越发不安起来,撑着一纸油伞,青白伞面上画着莲荷碧日,行走在雨里独添一分风味。
顾不得雨里夹杂的冷风,安茯苓往河堤去了,只见那里人烟已然稀少,可立在堤岸上的不是林季,而是那位宁老先生,因为隔得远又有些烟雨飘渺安茯苓看不清更听不清他们在谈些什么,只觉得那两个背影竟是有几分相似,她的心一沉再沉。
正要转身走时,却见那宁老先生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递到宁承烨手里,宁承烨似是顿了一下,才收过去揣进自己怀里。安茯苓皱了一下眉,转身走了。
宁承烨收了东西也下了河堤准备离开,便正好持到安茯苓转身,他愣了一下忙追上去,拉住安茯苓的手:“真是你,这雨下得凄绵,风又冷你出来做什么?”
安茯苓把手里多余那把青色油伞扔到宁承烨怀里,只皱着眉道:“怕你回有淋雨而已。”
平南王看着那夫妻两个慢慢离开视线,他终是松了口气,至少宁承烨收回了那块玉佩。
宁承烨看得出安茯苓有一点生气,但实则他内心也很不平静,平南王把玉佩还给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什么叫物归原主?现在这才是物归原主,这跟你回不回王府没有任何的关系,东西原就是你的,哪怕你永远不回王府,这也是你的。”
宁承烨鬼使神差的接回玉佩,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想了些什么,王府如果这辈终究只能错过,那留一个念想也是不错的,只是为什么终是心里缺了一角。
一路回家,宁承烨都在向安茯苓道歉,直说自己不该瞒着她去林季,安茯苓则只是一路无言皱着眉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回到家,到了他们的主屋门口,放下了伞,立在屋檐下,穿堂风冷得人骨头都在打颤,安茯苓没有进去,只转过身看着一脸歉疚的宁承烨,她道:“你要见谁原是你的自由也不用给我说什么的,更何况你早就说过王府那边的事情一切由你自己来决定处理,所以我也无权过问的。”
“只是你知道吗,每一次看到你跟那边的人接触,我的心就好乱。”安茯苓捂着心口一阵心酸皱眉,她深叹了口气似是把到了眼眶里的泪给生生逼了回去,只苦笑,“承烨,我害怕,我好害怕我会因此失去你,好害怕下一次那边的人再来找你时,你就已经不再是我的夫君了,我怕……”
宁承烨忙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只道:“不会的,你永远都不会失去我。”
“真的吗?”
“真的。”
两人在廊下相拥,尽管冷风呼呼的吹,但内心却是热的。但此时一道剑影闪过,安茯苓只见从屋顶飘下一个黑影,长剑凛冽直逼宁承烨后背而来,安茯苓怔了一怔来不及细想太多一把将宁承烨推开自己以身当了上去。
宁承烨抱着安茯苓原没有在意太多,又背对着刺客的逼近,所以并不知情况。直到剑尖逼来,他嗅到了狂戾的杀气,但此时已被安茯苓整推下廊去,雨水打落在他周身,他只看见那长剑直逼安茯苓面门而去——
“茯苓?”宁承烨情急尖叫。
那刺客得到的刺杀内容是要灭掉这家的男家主,可却没想到竟有如此不怕死而重情义的女子挺身出来,他也是怔了一下,但是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宁家灭门才好呢,所以当下剑不减速,逼着安茯苓心脏的位置刺去。
说是迟那时快,宁承烨来不及多想,顺手一脚踢在刚才二人放下伞的位置,那把青色油纸伞腾空飞起,宁承烨再一脚将其踢向那刺客——
在杀人与自卫之间刺客现在只能选择一样,而在情况紧急之下人的本能都是自卫,没有其他,所以刺客收剑朝那飞来的青伞一挡,伞被当即砍成了两截,但立时刺客反身一脚又踢向了安茯苓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