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娟秀一把夺过那信:“你去吧,我给她带过去。”
“是,多谢大小姐。”门房才不信沈娟秀这么好心,相府里这大小姐向来看不上二小姐是众所周知的,但大小姐是嫡出不管怎样就是更得宠,所以门房又不傻,怎么可能为了这么芝麻绿豆点小事得罪嫡出,他又不是嫌活够了。
就这样信阴差阳错的落到了沈娟秀的手里,她打扮一新带着无数的补品就这样高高兴兴的去了流心阁。
这样好的机会当然不能给沈小蝶,安茯苓那个贱人竟然敢暗中给沈小蝶报信儿,沈娟秀在轿子里咬牙恨齿,上一次花林赏花诗会上出的丑她到现在还没找回场子呢,哼,纵沈小蝶跟她相熟又如何,跟长乐公主相熟又如何?
她才是相府嫡女,终究是她沈小蝶比不上的。
流心阁内,蔺傲寒正在书房内看账目,虽然是受了些伤但还不至于到在府里行走一二都不行的地步,也只有安茯苓来的时候他才会装模作样的倒在床上,白衣已误他多时,如今他是一刻时光也不想耽误,所以一有机会便一定要在安茯苓面前好好‘表现’。
账目正看得起劲,小厮敲门进来说:“爷,相府大小姐来了,还带了许多礼品不知从哪儿听说的您受了伤,无论如何要进来看望。”
蔺傲寒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在夺命暗巷里受伤的事也只有随从的几人和安茯苓知道,即便是蔺家也没有支会,这应该是不会有其他人知晓才对。若说是沈小蝶来探望他还可以想是安茯苓通知的,她们两个原就感情较好的。
可是沈娟秀……
估计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蔺傲寒也没有多想其他只道:“相府嫡女自然不能拦,让她进来吧。”
沈娟秀高高兴兴的进了府去一路行得虎虎生威,看人更是趾高气扬的样子,流心阁里伺候的都是蔺傲寒清一色精挑细选的下人,每一个不说人精儿似的,但是看贵主们的眼神却也是毒辣得很。
沈娟秀这种浮于表面的表现只会让人越发的讨厌,不就是一个相府嫡千金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这般的视万物如粪土,即不如常来的相府二千金那般淑雅,也没有昨儿个来的那位安姑娘大方端庄。
沈娟秀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于她而言那不过就是一种嫉妒罢了。她想要表现的就是她高贵的身份无与伦比,而且蔺傲寒这一次主动让她进府说不定表哥也是对她有意的,搞不好以后这流心阁的女主人便是她了呢。
可却不知下人们围在一团都在议论:“这个相府小姐真是没心没肺,在府门口说得那么好听,什么探望我们主子受伤情况,可进府还一脸的高兴。”
“可不是,一点为我们主子受伤而感到难受的心情也没有。”
“依着我看,她根本就比不上昨天送我们爷回来的安姑娘。”
“就是要府二小姐,也比不上啊。”
……
蔺傲寒已经在卧房里躺着了,沈娟秀一来他便一动不动,只是假寐。沈娟秀着人把东西都放下,自己坐到床边的小凳上问蔺傲寒的随从:“表哥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随从脸色尴尬了一下,只道:“爷也是自己不小心,不过大夫吩咐了安静养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随从的心里也是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啊,相府千金来了蔺傲寒因正受相爷重视自然不可能拒绝相府的人,可他又不想与之相处,便一味假装睡觉一切只推给随从来回话,可面对这位脾气差的小姐,他其实也是一点不想跟她说话的。
要是让沈娟秀知道前一秒蔺傲寒活蹦乱跳的在书房看账本儿,这后一秒一听她来就躺床上挺尸,不知要作何感想了。
沈娟秀没想到蔺傲寒竟然‘晕睡’着,跟他说话也没个答应在的,甚是无趣,她嘟着嘴伸手摇了蔺傲寒两下:“表哥,我来看你了。”
随从赶紧阻止:“大小姐,使不得,可别摇晃爷,大夫说了,他需要静养。”
随从刻意把静字咬得极重,但凡是个聪明人也合该知道自己现在起身告辞才是正确做法,沈娟秀却是不理会,只道:“去把表哥的药端来,我喂他,我要守着他,直到他醒过来。”
蔺傲寒:“……”
随从:“……”
任谁也没有想到沈娟秀有时候吧真是没有眼力劲儿,也不知道是因为跟她说话是个随从所以她不在意还是怎么样,总之,她在流心阁直待到日落西山见蔺傲寒仍旧挺着尸毫无醒意,这才无了生无趣的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