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毫不客气的推开了这个伪君子,她有些嫌恶的看了张俊光一眼,冷哼:“张俊光你还真是会往自己脸皮上贴金,告诉你,就算你哪天做了王爷丞相我也不会与你相与,恶心。”“你?”张俊光没想到她这么硬气,他冷哼,“好,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我告诉你,你别得意小不一个商户竟敢跟我作对,你信不信……”
“信不信什么?”安茯苓挑眉,“我知道你有左尚书作靠山,但那又如何,不过小小一个从事员罢了也敢嚣张,竟敢说我安府只是商户,看样子你张俊光的消息也并不是很灵通嘛。”
张俊光怔了一下,安茯苓继续道:“我大哥安靖已在翰林院任职,真正的步入了朝政仕途,你确定你真的要跟他的妹妹为难?”
虽然这个时代是男权社会,女子入官是不可能,从来只能依附男人而强,这也让安茯苓无能为力,说一句自己有钱罢确实比不过人家有权的,所以现在搬出安靖是最好的,即便没有宁承烨谁说安家就没的中流砥柱了。
“什,什么?”张俊光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安靖那个在印象里一直咳咳吭吭的病秧子到头来竟比自己还要先入朝为官。
说宁承烨做了镇边大将军,毕竟是还靠着他有一个非凡的身世在那儿摆着,纵是张俊光心里不平衡却也不敢说什么,可安靖那个人……从来读书比他晚,秀才比他考得晚,还常年缠绵病榻的人,怎么竟然也……蹿到了他的前面。
原以为宁承烨抛弃了安茯苓,他终于跑到了前头,可以在安茯苓面前耀武扬威一番,可自己终究还只是一个从事没有真正的入朝为官,跟安靖完全没法比啊。
虽然也有一些小官员为讨好大官们,跟他们的一些从事走得近,甚至也对他们的从事言听计从,但安靖显然也不是那种会去趋炎附势巴结左尚书的人啊。
他咬啐一口银牙,满脸的不容置信,安茯苓冷哼:“送客。”
“安茯苓就算是这样,他也只是你大哥,你终究有一天要嫁人的,你还以指着他一辈子不成,更何况我现在有左尚书大人提拔,出人头地是迟早的事,你最后擦亮了眼睛选对人,现在不攀附我,以后想攀附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
“送客。”她又道了一句,淡然得连头也没抬一下。
小厮进来甚有些为难的给张俊光指着道,毕竟是尚书府的的从事员,哪敢明目张胆的得罪。
还擦亮眼睛呢,她就是擦亮了眼睛才不敢跟张俊光这种人来往,真是好笑得很。
张俊光气冲冲的出了门,刚到天井处只见门房急忙忙的进来报道:“小姐,相府二小姐来了。”
安茯苓愣了一下,只道:“快,让人请进来啊,怎么还禀报?”
安茯苓迎出来,在影壁处拉住了沈小蝶的手:“还当你不来了呢。”
“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起气的,我还怕你不想见我呢。”沈小蝶腼腆的笑了一下。
张俊光行至门口中悄然看着这一幕,只见沈小蝶又从怀里拿出一支钗来:“这是长乐公主托我带给你的,她最近实在出不了宫,所以……”
“还是她有心,这样还想着我们呢,走,进去说话。”两人拉着手相携入了府。
张俊光却是脚下差点一个趄趔跌出了安府去,原本听说相府的二小姐来访他便已是惊得四目睁大,想不到安茯苓竟然跟相府的人有来往,紧接着竟又听说她跟长乐公主也有相交,一时间张俊光觉得自己似乎真的错过了不少,安府远不是表面看着的那样只是一个商户的浅薄。
可他又不相就这样放弃,被一个女人从寒时一直嘲笑到荣华还在被嘲笑,他不甘心。
却说另一边慕容馨这些日子里也是百无聊奈的,不过心里却一直有些气不过,给宁承烨送行那天,她分明打扮得那么亮丽动人,不指使了明珠不要身份面子的在人群里大叫就是希望能得他一眼青睐,能看到她的存在,知道她来为他送行了。
可从始至终宁承烨的目光四处张望也不肯看她一眼,最后却冲着星月楼的二楼窗户处抿唇轻笑,因为在意那人,所以不肯错过他走时的一举一动,才会那么清楚他的每一个表情和眼神。
也因为这个慕容馨后来打听了星月楼那个房间那天的客人,让她心寒的是那房间里坐着的竟是安茯苓。
她原本就因那画而疑心二人的关系,如今却是越发让她搞不懂了,为何她冰清玉洁高高在上的郡主得不到宁承烨的心,一个小小商户女却叫他如此难忘。
她看着手里那副宁承烨作的画,一笔一画都落笔得极为小心翼翼,也勾勒得下分出神,跟那贱人笑起来真真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