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哭声一滞整个人愣住了,什么,他刚才说什么,她没听错吧。宁承烨走到她近前道:“眼下所有人都等着我带茯苓回去,若是让人知道茯苓被人截走她的清白必然不保,我父王原就不满这桩亲事,到时一切只会更加艰难。所以今天无论如何茯苓必须嫁我。”
春江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的意思是……要,要奴婢假扮小姐?”
“新娘子全过程都戴着红盖头,好在今天也不会有看得到你的脸,等进了洞房我会派人严防死守,你大可放心,今天晚上之前我肯定会把茯苓找回来,到时候也就能圆过去。”
而春江要做的就是代安茯苓跟宁承烨行一个成亲的礼而已,听起来简单可春江还是紧张得要命,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宁承烨却已不容她多想赶紧起身往衣柜里找了套喜服出来,好在之前为了给安茯苓挑选合适的喜服自己送了许多套过来,这儿还有得剩。
他几乎是逼迫般的命令春江脱了外衣套上喜服,又极快的给她戴上凤冠盖上红盖头,反正遮着脸,这上不上妆也就不重要了。
打开门,春江从头到尾一身红的立在门口,宁承烨牵着她的手笑着道:“走吧。”
喜婆一脸惊讶:“春江姑娘呢?这新娘子身边没个丫鬟可不像话,那丫头这时候竟不知跑哪儿疯去了。”
“因着锦儿起得早,这会子累得睡着了,死活要春江留下陪她。”宁承烨把房门关好,很显然就是说锦儿在里头睡着,不想人去打扰的意思了,又笑道,“去把春红叫过来就好。”
喜婆讶异了一下,这于理不合啊,不过算了,他是将军是正主,他说了算,喜婆也忙上前搀扶住新娘子,还特意在新娘子耳边低语了一句:“姑娘可万不能再开口说话了,不然可不吉利的。”
春江心里呵呵然,她现在走路都是轻一脚重一脚飘忽忽的,紧张得要命哪里还敢开口说话,她只机械的点了下头。
以前她是曾对宁承烨有过非分之想,更不曾想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竟然会跟宁承烨拜堂行礼,若是从前她肯定要开心坏了。可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陪着安茯苓走过来,她现在对安茯苓可谓是忠心耿耿,如今这事行来只会让她觉得紧张不安。
喜婆扶着人走到了前面一出院门春红也赶紧迎了上来,宁承烨刻意行缓了两步落到后头,他偏头对宁胜将今天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就下了死命令:“先找人到安府医治锦儿,然后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黄昏之前把茯苓找回来,她若是少了根头发,我拿是问。”
宁胜心里那个苦啊,这莫名其妙的他能上哪儿找人去,但也只能点头:“属下知道了。”
“你可以私一找蔺傲寒帮忙,他应该会有点头绪,另外如果锦儿醒了就问一问她,看她对劫走茯苓的人有没有印象。”
“是。”
婚庆典礼如举行,一点也没有耽误,从始至终也没有任何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春江被人扶进喜房宁承烨便在喜房四处遍布暗卫保护,自然是不能让任何人进去发现盖头下的新娘有异的。
外面的喜宴还在热闹的进行着,平南王也难得的高兴了一回,纵是不喜这儿媳妇,可到底是自己儿子的大日子,他也不想苦着个脸。
宁承烨也端着酒杯一桌桌的敬下来,最后才拉了蔺傲寒到一旁塞给他一张纸条,低声说了句:“去安府,快。”
蔺傲寒有些不明所以,打开字条看了一下,脸色突变但他赶紧把纸条揉成了团接着就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悄然退出了宴会。
安府之内只有宁胜在忙进忙出,四下散出去的暗卫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带回来,现下只能期望安锦儿赶紧醒过来看能不能对事情有所帮助一点。
一直到了午饭后安锦儿才悠悠转醒,一醒来见宁胜跟蔺傲寒守在床边一时怔了怔,随即便哭了:“有刺客,是真的黑衣刺客,姐姐呢,姐姐呢?”
宁承烨一成天都忙,脚不沾地,虽然很想亲自去查这件事,但他知道他不能走,半刻都不能离开,不然只会惹人生疑。
几个玩得好的朋友还老是想去闹洞房,宁承烨自然是不会允的,只说安茯苓累了一天让她好好休息,大家都笑话他成了妻奴,宠妻成狂了。
这点倒是没错,他确实愿意做这个妻奴,不过为免他们暗中跑去新房看所谓的热闹宁承烨又出动了平南王,他跟平南王说安茯苓有孕在身,虽然日子还很浅,但到底不易过于惊吓,让他喝斥着几人别去新房乱闹。
一听说跟自己孙儿有关平南王自然也就重视起来,这件事交给他当真是没有再放心不过的了。
正这时蔺傲寒又折身回了平南王府,宁承烨看着他回来心里突然不安起来,拉了他到墙角无人的地方问:“什么情况?”
蔺傲寒从怀里拿出一张草图画纸,上面画的是一个清风冰冷眉目如墨的黑衣男子,但宁承烨却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慕容复?!”
蔺傲寒点头,他面色微难,只道:“这是锦儿醒后照着晕倒前看到的记忆影像画下来的,她说……闯进茯苓闺房并打晕她的就是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