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逼了数秒后,我反复嚼味着张代提起拓峰时的神态,再回想上午我在拓峰被汪晓东无情奚落羞辱,我总觉这冥冥之中有着千丝万缕的维系,而张代和汪晓东之间似乎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汪晓东会找上我,他是认为我和张代关系匪浅,而张代现在愿意朝品博伸出橄榄枝,是在暗里跟汪晓东较劲?
细思极恐,我越发觉得张代今天弄着一出,不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说不定我后面连饼的滋味怎么样都没尝出来,就给噎死了。
可不管站在公司的角度,还是在谢云的立场,这无异是一件好事,我也断不能因为自己怕被张代炸,而干脆利落地一口拒绝掉这块蛋糕。
权衡之下,我只能暂时用缓兵之计:“这事我得回去请示领导。”
脸上没有多余情绪浮动,张代勾唇轻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和拓峰应该还没沟通到核心问题。换句话来说,拓峰你未必能拿下,而中州却是铁板钉钉。怎么,你怕我阴你?”
他还是像以前那样,总是一副看穿所有尽在掌握的牛逼样,他的犀利总是不懂掩饰,像一把直白的刺刀,能轻而易举地将我藏匿着的小心思剥离得无所遁形。
我曾经觉得这是他性格里最让我觉得光辉夺目的仰望,可现在却成为了我更厌恶他的理由。
将哪怕半缕的情绪好生安置在身体里,我也学他那般轻描淡写地笑,说:“对。”
可能没料到我会顺着他的话茬不争不辩,张代的眉头轻蹙,却很快舒开,他将资料丢回我面前,语调冷了八个度:“我就算再看不上你这种人,我也不会拿生意的事瞎搞搞。我没那么闲,能变得法子去折磨一个分了几年八竿子打不着的前任。”
停了停,张代将目光落在我的鼻翼处,又添一句:“我有女朋友了,没空陪你玩。”
他这句话更像一颗被切割得斑驳的柠檬,硬生生地塞进了我的身体里,酸意像铠甲战士似的在里面横冲直撞,想占据鼻子作为缺口突围而出,我怕我一埋下脸来,它们就会奔腾而下,于是我不得不将脸扬得老高,故作没心没肺地笑:“关我屁事。”
也在这一秒间,我决定要挣他的钱。
毕竟,有钱不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