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再在这上面纠缠撕扯,汪晓东问:“这花你到底拿不拿?反正我不管,它都属于你了。”
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我摊手:“不拿。不如你帮我扔垃圾桶里去。”
我还以为汪晓东还能跟我鸡婆上十几个回合呢,谁知道他倒是干脆了,我的话音刚刚落下,他一个转身将那束无辜的花硬生生地塞进了垃圾桶,然后他拍了拍手:“好几百块的东西,就便宜这个破垃圾桶了。诶,我可按照你说的,把这花以你最喜欢的方式送给你了,你今晚就得请我吃饭。”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前台侧边的时钟,眼看着还有四分钟就下班了,而汪晓东这个人阴晴不定,鬼知道他等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我当务之急得把他弄走。
于是我故作无奈状:“那行吧。”
以最快的速度回去将电脑关上,再拿了包包,我在下班铃响之前与汪晓东踏入了停车场。
靠在车侧,我说:“你想去哪里去就把车开哪里,我跟在你后面。”
汪晓东也靠过来:“我坐你的车走就行。”
靠,我想中途甩他这招没得用了。
眼睛溜转着,我再生一计:“你要不嫌弃我这车配不上你的身段,那也行。这样吧汪老板,我先把车倒出来,你再上车。不然那边太挤,我怕你不好上。”
这个甜白傻眉开眼笑:“唐野马,你就该拿这样的态度对我。”
我笑笑不说话,钻进车里发动了车子,娴熟地倒出来,急急地越过汪晓东的身边。
眼看着我的车离他渐行渐远,汪晓东在后面喊了一声:“靠,我还没上车啊。”
我把车窗再摇下一些,探出头去:“我宁愿请你大爷吃大餐,也不愿意请你吃路边摊,你发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从后视镜里面看到汪晓东先是一脸懵逼,然后轮廓上的笑容慢慢冻结成冰,我的内心恶毒地涌起了一股痛快,哼着小曲回到了家里。
慢悠悠从冰箱里将前些天摘下来的蔬菜,给自己弄了一顿晚餐,吃完后我优哉游哉坐在鸟巢椅上享受人生,不多时戴秋娟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跟我说,她是真心觉得张代挺靠得住,才肯放心离去。不愿意再过多提及这个人,我只得打哈哈着把话题转到别处,问汪晓东所属哪个公司,怎么就成她客户了。
戴秋娟告诉我,汪晓东挂着臻美国际采购总监的名衔,份量重着,是她公司重抓的客户。
虽然我与戴秋娟隔行,可四年相处下来我偶尔也会关注一下她工作的动向,我知道这家叫臻美的公司在小家电的市场份额上,几乎是横扫整个华南地区,总之挺牛逼的。
再想想汪晓东在数码行业里,不断被传是一靠着拼爹招摇的草包,我瞬间对他还挂着一大公司采购总监名衔的事释然,问过戴秋娟他后面倒没有使绊子为难戴秋娟后,我放下心来,又跟她毫无边际扯淡几句,就让她去陪她家男人了。
挂了电话,我眼看着夜色渐浓,就跑去洗澡了。
等我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再抓起手机想找点乐子,我赫然看到在不久前有一个相同的陌生号码,连续给我打了5个未接来电。
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打电话那个人的迫切,也没想太多,我赶紧给回拨了过去。
让我有些应接不暇的是,那头传来的第一句话是:“唐小姐你好,我是夏莱。”
在以为夏莱是张代他女朋友时,我对她的心情挺复杂的。然而在得知她原来是张代的姐姐后,这种复杂的心情非但没有烟消云散,反而变本加厉。
努力稳了稳情绪,我客气而疏远:“夏小姐你好,请问有事?”
应该是听出了我语气中的浅浅冷淡,可夏莱那涵养真的是杠杆的,她浅笑的声音很是得体:“唐小姐,大晚上的打扰你,我很抱歉。不过我这边确实有件比较紧急的事,需要你的帮忙。”
真的莫名其妙,夏莱的语气普普通通的,却似乎带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我那些刻意的小疏远,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居然配合顺着她的话茬:“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夏莱的声音微微一敛,变得认真了一些:“我家那个傻弟弟张代,他今天跑去找他一个大学曹同学,下重手把对方打进医院了。刚好他那曹同学的老爸,与我爸私交不错,两方家长就商量着和解。可张代就一拗脾气,不管我怎么劝他给道个歉,把这事结了,他都不愿意。现在这事闹得太僵,搞得不太好看,我也是实在没法了,才想到找唐小姐你帮忙过去劝劝张代。”
我是万万没想到,以前老是主张和谐协商解决问题的张代,他会那么冒进的跑去打架。
而现在夏莱找到我,想必她对我与张代之间的揪扯知晓一些,我不禁有些别扭,总觉在夏莱面前被掀开了一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