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将唇咬起来,吃痛了才松开,我摸索着将手机掏出来解锁点开彩信箱,递给他:“这个。”
张代将我的手机拎过来,他盯着看了一阵,将手机递回来给我,他将所有目光的焦点落在我的脸上。
我以为张代他会率先开口说话,可他由始至终都没有。
沉默对视一阵,我敛了敛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张代,我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我可能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患上了一种患得患失的病,自从吴邵燕她回来深圳,这种病根在我的身上,就越来越爱发作。当然,你是给我说过,你和吴邵燕由始至终都没有我想的那种关系,可是你又模棱两可说你对不起她。你说你要尊重吴邵燕的隐私,不会跟我说那其中的内心,我可以理解,因为在我看来,你一直是一个做什么事都能拿捏恰到好处的人,你也很有教养,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我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就强迫你去打破你这个为人处世的原则。我理解,可我再固若金汤,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
抽了抽鼻子,我将语速再放慢一些:“我会有自己的想象力,而那些想象力它大多数时候,都可以把我的好心情毁掉一些。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回事,我特别介意吴邵燕的存在。当然你也可以用你之前说的,唐小二我张代介意郑世明的存在,你还不是跟郑世明有诸多来往,用这个来反驳我,来终结我这个话题。但是张代,我可以说的是,我与郑世明坦荡磊落,我与他有任何在工作场合之外的接触,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你。而你,你是有意隐瞒你今晚跟吴邵燕吃饭的事实,还是你觉得这是小事一桩,根本不需要对我提起,我不得而知。可不管你是有意隐瞒,还是觉得小事不足以对我提起,这对我来说,都是一场足够摧毁我所有好心情的灾难。我会因此胡思乱想,你是不是与我渐行渐远。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如果你觉得我是没事找抽,跟你瞎胡闹,你现在就可以抱着你的枕头,到隔壁去睡了。”
静默地听我像倒豆子似的倒完这些话,张代的手慢腾腾放到我的肩膀上,他两两扶着我的肩膀:“唐小二,这个事我可以解释。”
我内心兵荒马乱,表面却故作淡定:“好,你说。”
眼神全然勾住我,张代缓缓说:“我今晚确实是跟吴邵燕在一起吃饭,但除了我和她,还有别人。汪晓东发给你的照片,只是拍了一小半,没有拍全景。”
我也是好打发,他就这么一说,我也就信了,心慌少了一些,我:“嗯?”
张代的手轻拍着我的肩膀:“吴晋去世之前,他单独留下我,他死死拽着我的手,让我在能力范围之内,帮他照顾照顾吴邵燕。面对着他临终的托付,我没有办法说不。而我能对吴邵燕的照顾,就是给她介绍多几个客户,让她能把吴晋生前创立的晋达公司好好运作下去。”
停了停,张代的手游弋到我的头上,回来走动:“今晚我有客户过来,这个客户除去做数码整机的贸易,他手头上有几个手机组装厂,他刚好需要手机外壳。晋达生产的手机外壳,虽然有部分达不到中州的质量要求,但却能符合这个客户的要求,我不过是顺带牵线,让吴邵燕与他相识,做点生意而已。”
我躲了躲,将张代的手抓下来:“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说?”
视线移开一些,张代的气息沉下来:“怕你乱想。”
他这么简单四个字,竟然轻而易举将我说服,我砸了砸嘴:“你不说我更容易乱想。”
张代反客为主,将我的手重重捏住:“唐小二,吴邵燕对于我来说,是高中同学,是朋友,也是供应商,我对她没任何男女之间的想法。我以为我表现得足够明显,可能是男女思维不一样吧,我错了。”
张了张嘴,我差点想跟张代说起,前些天吴邵燕过来找我,给我叨叨一大堆什么跟他发生关系的细节,我想让他知道,吴邵燕对他还抱有想法。他那么聪明,他知道了之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去恪守那些界线。
但,我话还没说出口,张代又继续说:“唐小二,其实吴邵燕已经有感情归属,并且很是稳定。她这个人性格比较纯粹,她说话做事什么的,都是一根筋那样。就拿前些天她给你送特产那事,她跟我提过,她说她跟你还不熟呢,怕你对她和我的关系有什么误解,她不通过我给你送点东西,好打消你的顾虑。”
被张代抢占先机说了这番话,我听完禁不住脊梁一阵阵的发凉,这个吴邵燕,她真的是不要太聪明,她在我面前,打着一副为我和张代好的幌子,乱说一通就算了,她一转过身就能找到张代,在张代面前塑造出她完完全全是好心的形象来,真的是够够的!
虽然我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哀叹,我刚刚没有嘴快,但我也知道,吴邵燕送特产过来给我哔哔的那些,我真的不能给张代说了。
毕竟,我刚刚才那么激动地表达了对吴邵燕存在的介意,张代又这么解释了一通,我再来马后炮似的说起吴邵燕跟我聊天的不怀好意,这怎么看都怎么像我小心眼作祟,趁机抹黑吴邵燕。
再综合张代刚刚所述,他已经将自己的立场表明,他与吴邵燕接触不过是合作的缘故,他没给我说是怕我多想,那他也算是间接解释了他之前在书房与吴邵燕打电话这事吧。
虽然心里面的芥蒂并没有完全就此消融,但对比刚刚憋得要死要活,已经是好太多,我心里面沉沉压着的大石,也算是暂时被搬开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主动往张代的怀里扎了扎:“是我小心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主动扎过去的动作太猛,让张代一下子应接不暇,他的手臂分明是僵了一阵子,才缓缓拥住我。
将手勾上他的脖子,我难以自控地亲了亲他的下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张代闹了这么一场,把自己闹得贼精神,现在又跟张代贴那么近,我也搞不懂自己怎么着的就浑身的荷尔蒙就活了。
渴望就像可乐,它被装在我的身体深处,不过是轻轻一摇,它就生出无穷的泡泡,肆意冲撞着想要找一个突破口。我神使鬼差的居然不能像以往那般控制住这些激情澎湃,我迫切地想要在张代的身下绽放着。
可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我想要那啥那啥,我把手慢腾腾放在他的腹部,打了几个转圈来回抚动着。
张代又不是啥男女之事都没经历过的毛头小子,我这番暗示也算是大胆了,但他不知道是不是被刚刚那一场不算是太激烈的争执,带走了智商,他似乎浑然不知,他摁住我使坏的手,说:“有点晚了,早点睡吧。”
鬼知道我是怎么一回事,我明明不是那种饥渴到不做一次就憋不住的人,却偏偏此刻就像一只发情的猫,似乎不经那么一遭折腾就活不下去似的。
把手从张代的腹部抽出来,我转而把手当藤蔓似的挂在他的脖子上,我凑到他的脸颊处,潦草地蹭了蹭,唇瞬间游弋到他的耳边,我有些生硬地吹了一口气:“帅哥,你今晚免费吗?”
身体又是僵了僵,张代这丫竟然一反常态,他躲了躲我的唇,又拍了拍我的手臂,说:“乖,晚了,睡觉吧。”
如果说我刚刚把手放在他的腹部,他反应迟钝后知后觉,那现在他分明是懂了,却还是拒绝了我。
纵然我在他面前再无拘无束,在这事上我主动被他拒绝,我除了有些尴尬,还有些难堪。
有些讪讪然的,我慢腾腾把手放下来:“哦,那睡觉吧。”
顺手把灯一关,我揪过被子盖住,平卧着随即闭上了眼睛。
张代可能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将枕头调整好,总之他窸窸窣窣一阵之后,才缓缓躺了下来。
可能是视线有限的缘故,他躺得比我远了些,我们没有哪怕分毫的肢体触碰。
以这样进水不犯河水姿态对持一阵,张代试探性地伸手过来,摸了摸我的手肘:“唐小二,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他不问还好,他问了我更觉得难堪,更让我觉得自己多欲求不满似的。
含糊的,我应了一声:“没有。”
张代的手在肆意伸展过来一些,可能是天气太冷,他的手不像之前那么灼热滚烫,反而带着淡淡的凉,他覆在我的手臂上抚动了几下:“我今晚有点累。”
我忽然真想一脚踹过去,送他离开千里之外啊啊啊啊!
本来这茬,就有够我别扭,他既然不想,直接该咋咋的,这事就过去了,他还非要跟个****似的一提再提!
我有些撑不住:“没事,睡觉啊,别说话了。”
也是醉到不能醒,我的话音刚落,张代突兀挪过来,他一个翻身上来,将我团在身下,他捧着我的脸,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完全反应不过来,我左右摆动着脸,暂时躲开他的进攻,很是懵逼问:“干嘛?”
脚灵巧曲起来勾住我的裤子,往下一蹬,就将它全然蹬到脚肘,张代再用手将它用力一扯,就丢了出来,他的唇在我的侧脸上游走落到我的耳际。
然而我被他吻得七荤八素,我还来不及从这语气中窥探他的情绪更迭,张代已经……似乎都想要把我彻底穿透。
他太突然,我一下子承受不住:“张代……你慢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