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他这种人渣,这种在婚内给我说了一堆堆甜言蜜语却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跑出去搞吴邵燕的人渣,他一旦尝过了吃着碗里霸着锅里的痛快滋味,他又怎么可能狗改得了****的。
想到吴邵燕当初挺着肚子上门来对我耀武扬威,半年不到她从我手里拿走的垃圾男人又用了别的新欢,我本该痛快淋漓地笑一场,可从猫眼里面看着已经变形的张代与别的女人嬉笑的场景,我的心里面却是百般滋味。
思绪发散下,我忽然被记忆拽着往回走,走着走着我似乎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清贫的张代,他刚刚开始连个自行车都买不起,他从别的同学那里借来一辆载着我去上下九,去十三行,去广州很多大街小巷穿街走巷,他让我用手环着他的腰,他说他爱我,一辈子只爱我。
我当时以为承诺代表着天长地久,可天长地久只是爱情里面最空的套话。
没人能阻挡时光的变迁。
也无人能阻挡人性的善变。
或者张代他当初并非是有多爱吴邵燕吧,他只是从一文不名的少年,变成了坐拥很多资产的有钱人,他深埋在身体深处人性的贪婪,终于被越发放大的眼界支撑起来。
于是,他就再也不是我唐二深爱着的那个贫穷到愿意将他所有东西都给我的男人。
被这些零散记忆骚扰着的我,下意识将手放在我的腹部,这个动作,它总是我砍断所有回忆他给予我那些时光的利器,我终于可以安然将这些回忆放下。
而我也能很好地压制住开门出去,斥责他们太吵的冲动,重新回到沙发上,抱着枕头倒卧下来,就着门外断断续续传来的嬉闹声,一夜天明。
自从来到佛山,我有跑步的习惯,这天也不例外。
早上起来收拾一番,我换了运动装,随即出门。
不想,竟然跟张代那傻叉碰了个正着。
可能是昨晚玩儿得欢乐折腾得太晚,他的眼睛里面爬满了红血丝,脸上有些倦容盘踞着。
因为有个电梯坏了一直在检修,能用的只有一个,我刚刚伸手准备将电梯按上来,张代这个人渣已经先于我一步按了。
懒得因为他这种见异思迁的贱男浪费自己运动的时间,电梯门一开我没装逼要等下一趟,径直走了进去。
张代尾随我身后,他站在边角处,淡淡睥睨我一眼:“乱七八糟。”
我了个擦擦,他那么牛叉,昨晚不敢跟我怼,现在他那小情人不在这里,他有牛逼大发了?
我没有惯着他的想法,可我也懒得反唇相讥。
我忽然觉得,对付他这种****的最佳方式,不是想法设法将他怼得满地找牙无地自容,而是把他当空气,完全看不到他似的让他自导自演一出独角戏,让他刷不够存在感自讨没趣想撞墙,这才算赢。
于是我慵懒地掏出手机,埋着头捣鼓来捣鼓去的,电梯的门一开,就晃荡了出去。
刚刚从大厅里面出来,我忽然碰到隔壁栋一个因为跑步相熟的帅哥,那帅哥大老远的就喊我:“唐二,早。”
我洋溢着一张笑脸跟帅哥打个招呼,然后一阵小跑凑过去,与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步伐一致地跑着。
简直卧槽卧槽的不能停,张代那个傻叉,他有病似的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在越过我们时,他轻飘飘对着帅哥邻居来一句:“这个女的离过婚。”
撂完这话,这个傻叉径直往前,朝着小区大门口走去!
与那帅哥邻居尴尬对视一眼,我那个气啊,我哪里肯这么轻易吞下这个窝囊气,我飞快在旁边的花丛里面摸起一块小石头,朝着张代的后背扔了过去!
非常棒,本大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小石头刚好砸在张代后背的正中,因为下过雨那小石子带着泥,他白得要命的t恤,瞬间多了个黑不溜秋的小坑。
而被我这么一砸,张代的身体滞了滞,他缓缓转过身来,盯着我看:“我有说错么?”
我的脸皮再厚,也不想让与我一同跑步的帅哥留下来看热闹,我示意他先跑一步,那帅哥人挺好的,他问过我不需要帮忙之后就走开了,完全没有一副要留下来看八卦的低素质样。
帅哥前脚一走,我后脚又蹲下去抓起三个石子,干脆利落地朝张代那个方向甩去。
除了比较小的那一枚走偏,剩下的两只分别砸在张代的腹部和大腿上。
却还不解恨,我瞪他:“你幼稚不幼稚!”
俯视着瞅了瞅自己被砸出黑色小坑的衣服,张代的眉头一皱,他大步流星疾疾朝我走来,三两下就站在与我不过半米的位置:“我再幼稚,也强过你不要脸,一大早的跟男人勾勾搭搭!”
呵呵哒,真的是好笑了,我姑且不论我跟那个帅哥邻居,就是正儿八经的跑步,没做出啥出格的行为来,但就算我跟帅哥手牵着手跑,我又怎么的不要脸了?
我一个单身女青年,而据我所知那帅哥也还没找到主,我们这单身男女,又没有当街当巷活春宫,我怎么就不要脸了?
再则,说到不要脸,他张代还真特么的不要脸,昨晚到底是谁把家门打开,跟自己的小情人打情骂俏嘻嘻哈哈的?
胸口憋着一股气,我决定不再忍他,于是我轻描淡写:“现在离过婚的女人挺吃香的,有些男人只介怀丧夫那种。你刚刚应该告诉那帅哥,我唐二是死了老公的,这样你保准能破坏我的好事。”
☆、第161章 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后果自负!
脸顷刻间变得铁青,张代那傻叉凌厉剜我一眼,他又是一句:“乱七八糟。”
看到他都被我呛得词穷了,我也懒得再浪费时间跟他瞎掰,我拍了拍有些泥巴的手,抬脚作势要继续跑步去。
不料,我刚刚迈开脚,我的手腕突兀被扼住了!
突如其来的外力,让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的火气一下子蹭蹭蹭往头顶上冒,站稳了脚跟后我拼命想要将手甩出来,挣脱僵持间,我死死瞪着张代,气呼呼的质问:“你到底要干嘛?”
用另外一只手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张代往上扯着扬了扬:“你看看我这衣服,被你弄脏了,肯定是洗不掉了,你赔给我。”
我靠他大爷,我靠他全家!他当我是****啊!
就蹭这么点小泥巴灰灰的,洗不掉?他是想笑掉我大牙,好侵吞我冰箱里的干脆面吗?
也不看看我是谁,想讹诈我,别说门,连个窗都没有!
也不急着挣脱他的手了,我一个用力,趁着他瞎哔哔没注意的当口,将他往前一拽,说:“你人品那么堪忧,你当然洗不掉。不过没关系,看看我怎么不带雕牌不带汰渍,弄个水龙头就给你整个干干净净!”
说话间,我空着的那只手以最快的速度勾起旁边那截清洁工大叔用来淋花的水管,又用脚蹬了蹬将水龙头打开,我干脆利落对着张代的身上,一阵扫射!
水花飞溅间,张代衣服上那块泥巴黑点蔓延开来,那些泥灰的污渍散成一团,连同变化着的,还有张代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