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微安细心送上来的鲜榨橙汁吸了一小口,我淡淡的:“我健忘,出了张大有的办公室他跟我说过什么,我就全忘了。”
张代的双眸一暗:“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别给我打虎眼!”
他这是多看得起他自己啊,他以为我唐二是收了他钱帮他站岗的线人么,我手头上掌握点啥,我都得跟他如数家珍抖个干干净净?
安之若素,我继续喝着果汁,声音有些含糊道:“张总你既然那么想知道,你可以直接去问张大有嘛。”
嘴角一抽,张代的脸似乎被丢进冰箱急冻层一般,满满的冰渣子肆意铺排着,他将目光的焦点全然落至我脸上,他的眼眸里面好像有迷雾团团,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唐二,如果你敢跟张大有狼狈为奸,作出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我不会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对你网开一面。只要你做了,我会让你付出该有的代价!”
靠靠靠,我以前总觉得张大有对着张代这么变.态,会不会张代不是他亲生的,现在看来,这要不是亲生的说不过去啊。
毕竟这两父子,威胁人的嘴脸,都是一样样的,看着面目可憎。
既然他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我也没有必要再与他瞎掰扯一堆套话加废话。
将杯子缓缓放回到面前的茶几上,我眉毛一挑:“我从来不认为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情分可言。我甚至认为我偶尔喂养过的流浪狗,都要比你来得亲切一些,你不必再将我与你那段已经烂成泥的前尘旧事再牵扯出来说,好显得你张代这个人并非那么薄情。在公言公,我自然会恪守该有的职业操守,我敬你是客户,也仅仅是客户而已。所以我并非是所有的事,都必须给你清清楚楚交代一遍。”
停了停,我又说:“如果你没工作上的事要与我谈论,我想我先告辞了。”
说完,我腾一声站起来,迈开步子作势要走。
谁知道这个男人忽然发什么神经,他正在不遗余力努力地给自己加戏。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代突兀伸出手来,重重扼住我的手腕,他将我往回一扯,他几乎是怒喝:“张大有并非是什么简单的人,你跟他凑一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趔趄着踉跄两步,我才面前站稳脚跟,我用力想要把这副脏手甩开,可于事无补,我只得一边摔一边说:“在我看来,你也未必可以信任。”
再将我往他身侧拽了拽,张代的声调越高:“至少我不会害你!”
这真的是我听过最滑稽的笑话。
这也是我听过的最厚颜无耻的笑话。
他不会害我,可是我唐二原本度过了四年的涤荡,我终于将曹景阳曾经给我带来的噩梦洗涤得差不多一干二净,我终于迎着太阳迈向生活的万丈光芒,可在某一天消失了四年的他张代,忽然像鬼一样从我的面前冒出来,刚开始我们针锋相对,后来他死皮赖脸贴上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昭示着他对我旧情难忘。
他用所谓的深情禁锢,陪我回去见家长,把我带到民政局,给我的手上戴上指环,他给我丢下一堆的甜言蜜语,我就信了。
可这所谓的甜言蜜语,原来不过是裹着糖衣的炮弹,我尝过那些浅浅的甜,也得吞咽下它带给我的风声鹤唳。
若然是我形单影只为生活匍匐,我沉下谷底总有站起来的勇气,可在我的生命里面曾经来过一个孩子,一个不过带给我几十个小时惊喜,就匆匆忙忙消失掉的小生命,它的消逝成就了继续侵扰着我的噩梦。
这一年多以来,我似乎越发过得光鲜亮丽,可我无法从这一场不知道逶迤持续到何年何月的噩梦里面不能自拔。
我不能说我这一切全然拜张代所赐,可也不是完全能跟他脱掉关系!
或者他的本意并非想害我,可他在感情上的摇摆不定却造成了害我的最终结果!
内心波涛汹涌着,我更用力甩手,吼:“你最好松手,不然我告你非礼!松手!”
非但没有因此松开,张代再一个用力,直接将我拽摔到沙发上,他突兀栖身上来,将我彻底压在身下:“既然你那么喜欢告,那我给你一个机会去告我强.奸!”
☆、第171章 不如我们玩点刺激的
用脚重重压着我乱蹬的双腿,再将我的手禁锢在沙发边缘与我的身体中间,这个人渣双手捧着我的脸,唇随即凑过来作势就要贴上我的唇。
气到极点,我反而冷静下来,我不躲不闪,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张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死个人,就亲上来。”
动作稍稍有所迟缓,张代的眼眸里有邪恶的笑意浮游:“快活死,总归是我喜欢的死法。”
把心一横,我将紧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一些,对上张代的眼眸,轻描淡写:“你随意快活,反正你快活完,你或者我,总得有一个人要死在这里。”
神情没有哪怕一丝的异动,张代的双眸里似乎全然被欲望弥散,他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你别以为你说上几句狠话,我就会怕了你。”
我轻笑:“我到底说的是不是狠话,你试试就知道了。”
对话间,我的左手因为张代动作的迟滞,得以抽了出来,我越过沙发的边缘朝着刚刚被他摔在一旁的包包里面摸索了一下,将里面那把我这一年时常带着防身的小钢刀抽了出来。
用手顶着将刀出鞘,我将它在张代的面前比划了一下:“我忽然觉得,等你快活完了再死人,不太好玩。不如我们玩点刺激的,你敢在我身体里面冲撞一下,我就敢捅你一下,你可以试试,我们谁比谁更狠。”
刚刚还有光亮的眼眸,瞬间变得比黑夜还暗,张代的嘴角抽了抽,他突兀冷冷一笑:“光听你说,我就觉得很刺激。既然你那么喜欢刺激,好,我配合你,满足你。”
手从我的脸上游弋着摸索到我的锁骨处,再抓住我的衣领,张代粗暴一拽,最上面的一枚扣子随即绷掉线,跳到我的脸上再滑落在地,发出浅浅的轻微撞击声。
可这个声音,就像是锋芒般刺入我的骨骼缝隙中,让我顿觉屈辱。
一想到张代这个人渣,身边已然有别的女人,却三番四次的对我动手动脚,他是不是认为我唐二就那么贱,即使与他离了婚,我仍然无法控制我内心对他的渴望?
他分明是把我当婊.子!
所有的憎恶和恨意涌汇成河,各种繁复的情绪交织着让我变得疯狂,我想都没想就将刀尖抵在他的耳垂下风,咬牙切齿:“我倒是想看看,是你那根瘦巴巴的豆芽菜有力,还是我手里面的刀子够猛!”
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迟滞,张代的手飞快游弋着抓住我的裤头,粗鲁地往下褪,他的眼里似乎淬着火:“有本事,你就扎我!狠狠地扎死我!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见是张代完全对被我用刀子抵着这事不感冒,我当机立断下将刀子抽回:“我确实没扎你的本事,但我可以扎我自己!我今天要死在这里,你张代就是杀人犯!”
说话间我手起手落,那刀尖就要挑着我的肉,我讨厌血液喷溅出来的场景,那会让我很容易回忆起我大出血流掉孩子的那一晚,于是我闭上了眼睛。
我明明是用力狠狠扎下,可我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带我反应过来睁开眼睛,张代的手臂上,破了一块皮,有涔涔的鲜血,不断地冒出来。
即使我刚刚如此暴躁着说我要捅他,可当他的身体里面有血液涌出来,我完全被眼前的状况惊住,怔滞片刻才将手上的刀子扔掉。
随着哐当的一声,张代枉顾着鲜血淋漓的伤口,他漠然地瞥了一眼那把刀子,再冷淡扫我一眼,他的嘴角上挂着一丝情绪不明的笑意:“怎么就把刀子扔了,拿起来,继续捅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