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把自己的身体往前倾了倾离开我的腹部,张代完全是快速窜频:“唐小二,看医生还是得去公立医院靠谱,明天我们还是过来这边做检查,远就远点,但靠谱,我们不去杨凯家开的那家私立了。”
尽管我知道,曾经因为被夏莱抓住把柄加害过我的那个叶医生已经作古,可我对那家私立医院已经是有阴影,就算是张代提议要去哪里,我自然也会反对。
于是此刻我丝毫不觉得张代这话里面隐藏着什么深沉的意味,我只觉得他这话深得我欢心,我咧开嘴笑:“我也这么想。”
哪怕张代在努力克制着,不再把他像是被打鸡血般的状态呈现出来,但我能看得出来,他高兴得要命,在回程的路上他把车开得极慢,遇到红灯停时不管时间多短,他都会握着我的手,他看向我时,眼睛里有呼之欲出的喜悦。
变得比往常更咋咋呼呼的,把车停到车位上,张代急急忙忙过来给我开车门,他还一副搀扶着一行动不便老太婆似的搀扶着我,也不管我吐槽,一直把我搀扶到家门口。
小老虎已经睡着了,戴秋娟独自一人抱着个枕头坐在沙发上发呆。
挺上道的,张代主动说他先去洗澡,腾出了一独立的空间来,让我和戴秋娟独处。
拿个毯子递给戴秋娟,我坐在她旁侧也抱个枕头,我垂着脸:“戴妞,这次这事,对不起。”
戴秋娟的眼眶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太晚没睡眼睛困揉的,还是她不久前哭过,总之她也是耷拉着脸,她轻声说:“不要说抱歉。这事不怪你。我就算要怪,也只会怪刘鹏那个负心汉无情郎,他不念我与他这么多年就算了,他现在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能加以利用。人怎么能渣到这种地步,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把自己的青春搭在这么个狗屁男人的身上。”
我这才敢凑过去,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要太难过。”
鼻子抽了抽,戴秋娟的声音充满疲惫:“唐子,你回头能不能帮我问问张代,能不能尽他所能,让刘鹏这个人渣的下场要多悲惨有多悲惨?”
我点头:“张代一定会的!”
拳头握紧又松开,戴秋娟略作克制,她总算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彻底崩塌,她转而问:“李达和胡林,都没大碍吧?要不是带着小老虎,我肯定会跟着你们过去看看他们。”
经过这一番事件,戴秋娟和刘鹏的婚姻自然是快要彻底黄掉,而我又觉得李达他确实对戴秋娟上心,我担心他一头热,戴秋娟却浑然不觉的,到时候也是个闹心事,我索性意味深长:“他们都还好,李达他还第一时间问起你怎么样,他挺关心你的。”
微微愣了愣,戴秋娟也是意有所指:“唐子,据我所知李达他未婚未育,他也算是事业有成,他这样的条件,择偶的范围可以很宽,他还不至于要选择一个即将失婚带孩子的妇女。至于我,我也未必有勇气选择一个没有婚育史的毛头小子,再来一场豪赌。”
诶,我真的是正在犯傻的路上越奔越远。
一直以来,戴秋娟都不是那种天真的甜白傻,她虽大大咧咧却也有敏感的心思,她在与李达的接触中能窥破李达那点笨拙得藏不住的小心思,也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我这样也不算是画蛇添足,至少我大概知道戴秋娟是什么想法。
我虽认为李达和戴秋娟这组合,怎么看着怎么相得益彰,但我不会强制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在戴秋娟的身上,我更不想自己的想法会影响到戴秋娟的抉择,我觉得感情这事,还是自己为自己做主比较好。
勉强笑了笑,我说:“明白。”
知道戴秋娟的心情低落,我赶紧把我刚刚在医院验到怀孕这事告知她,戴秋娟确实因为这事心情回暖了一些,我又跟她侃了几句,扯了几个冷笑话,把戴秋娟劝回去休息,这才上楼去。
我找好换洗的睡衣后,张代还没从浴室里面出来,我就坐到了梳妆台面前的椅子上。
屁股还没坐热呢,张代随手放在柜面上的手机突兀震动了一下,我下意识朝着徒然亮起来的屏幕瞅了瞅,刘深深的名字赫然入目。
她给张代发的信息内容,一览无余彻底展露在我的眼前,不过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轻而易举引得我浮想联翩。
☆、第240章 准备怎么奖励刘深深哇?
盯着屏幕,我默念上面那行字:张代,你刚刚给我说的事是真的嘛?
大概是我心思敏感,也可能是这两年以来面对着的戏精太多,我在与她们飙戏时不自觉代入角色,我的戏路也变得宽起来,我竟觉得这短短一句话里,满溢着娇嗔的味道。
更能引起我膈应的,是“刚刚”这两个字。
刘深深的意思是指,就在不久前,这么个凌晨时分,张代与她还有联系?
若然刘深深是在国外,与这边有着时差,张代为了工作需要迁就时差大半夜的与她再哔哔多几句,我也能理解。但据我所知,刘深深这阵子都在深圳,哪里有什么时差不时差的!
毕竟在不久前我提起刘深深,张代第一时间交出了让我特满意的问卷,我倒不至于跟个傻逼似的怀疑他跟刘深深有一腿,可我就是纯粹的郁闷,他们犯得着大半夜的瞎联系嘛!
换作是以前,这虽然足够挑起我的心波跌宕,我大概是思前想后前怕狼后怕虎的纠结纠结这茬就直接烂在心里,可我好歹与张代吃够了有话不明说的亏,于是张代刚刚从浴室里面走出来,我就朝他招手示意:“张代,你过来一下。”
鬼知道他从哪里看得出来我是一副我快要死了我站不起来的状态,张代急急慌慌把搓头发的毛巾一扔,他疾步上前来:“唐小二,你怎么了?腰疼还是腿疼?”
我疼个球啊疼!
睥睨了他一眼,我有些郁闷:“你别动不动就觉得我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行吧,我让你过来,是有事问你。”
张代紧绷着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许:“没事就好。你要问什么?”
脸皮变得越来越厚了,我这次连拿捏词措的力气都省了,我直接说:“我刚刚坐这里,你手机响了。我随意瞄了瞄,是刘深深给你发了短信,你手机没把门,我看到短信内容了。我就想问啊,刚刚我在楼下跟戴秋娟侃大山,张代你在楼上也没闲着,背着找刘深深这个大美女聊天啊?”
嬉皮笑脸说这些话的同时,我虽没有目不转睛盯着张代,不过我却时不时用余光瞟他。
神情滞了几秒,张代很快恢复如常,他有些讪讪然:“我刚刚确实是找刘深深了,但不是什么背着你找她聊天,是有正经事。”
我发现我现在对“正经事”这三个字,完全是热爱不起来啊。我觉得它能表达的范围太广,又太模糊,一点都不可爱。
皱了皱眉,我撇嘴:“是有工作上的事啊?”
贴过来用手捋了捋我耳垂边散乱的发丝,张代迟缓了一下,说:“也可以这么说。上个星期,刘深深签下了海外的大项目,这个项目带来的利益,可能会让大有的业绩比去年同期增长一倍以上。刘深深下午短信我,开口问我奖励的事,但从下午开始我一直忙,后面又被夏莱这么一个折腾,我刚刚才腾出空来,给刘深深回复。”
这对于张代而言,明显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领导的人带来那么好的资源,这多少会让他在大有集团越是站稳脚跟,让他以后更是顺风顺水。
可,我的心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压住了般。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我说:“噢噢,这样。”
倒也不是好奇,刘深深给张代立了这么大的功,张代会给她奖励啥惊天动地的好东西,我是怕这个话题是我先挑起的,要被以这么毫无营养的方式终结,这似乎显得我格局太小,说不定也让张代以为即使他表态过,我仍旧对刘深深的存在心有芥蒂,我于是装作若无其事以开玩笑的口吻:“那张代,你这么个大老板,准备怎么奖励刘深深哇?奖励个豪车还是个豪宅哇?我看电视上那些大老板奖励下属,大多都是这两个其中之一,哈哈哈。”
手顿在我的头顶上,若有若无地揉着,张代以挺随意的口吻:“不是,我打算把我手中大有集团的股份,分3%给刘深深持有。”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随着张代这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回答越演越烈,浓得像一团凝住的霜,冻住了我的思绪,我迟滞了好一阵,才能勉强吐出一个字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