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东进的座车被迫停了下来,一位荷枪实弹的战士走过来,严肃地说道:
“请下车接受检查!”
范振启大怒道:
“放肆!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首长的车也敢拦!”
那战士显然是经过授权的,闻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紧了紧手中的枪,说道:
“我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请你们配合!”
范振启怒发冲冠:
“混蛋!叫你们带队干部过……”
“振启!”范东进打断了范振启的话,和颜悦色地对那战士说道,“小同志,这里面好像有点儿误会吧!我是范东进,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身边这位是组织部的范振韬副部长,你们部队执行任务,为什么把我们的车拦了下来?”
范东进不愧是久坐高位的老一辈领导人,虽然语气和蔼,但却依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比起常年经商的范振启,那威势自然是大了许多。
那战士自然是知道范东进的名字的——事实上在华夏没有听说过范东进这个名字的人少之又少。他也没有想到车上会有这么大的领导,闻言也是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
这时,几个人在一群军人的簇拥保护下走了过来,脸上的神色都是十分严肃,为首的一位,赫然就是前一号首长居崇山,在他身边还有久未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前领导人、方家的掌舵者方前进老爷子,徐家的掌舵者徐南方老爷子,以及现任核心会议巨头之一的崔长安同志。
这其中任何一位,全是在共和国跺跺脚都要抖三抖的人物,今天全部都聚在一起,来到这京郊的公路上,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范东进由于坐在车里视线受阻,并没有发现从侧面走过来的居崇山等人,倒是那战士发现几个大首长联袂过来,连忙立正敬礼,大声叫道:
“首长好!”
居崇山一马当先,一行人来到了车前。那些护卫的军人更是如临大敌,一个个都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范东进此时才看到这群大佬,他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心中涌起了不妙的预感。而范振韬与范振启两人更是脸色大变,露出了十分忐忑的表情。
范东进示意范振韬将后座的玻璃降了下来,他脸色平静地望着几人,淡淡地说道:
“老方、老徐,连你们都惊动了,阵仗不小啊!”
虽然居崇山是前任一号首长,但若是论资历,他比起方前进、徐南方以及范东进这些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老一辈领导人来,还是差了一些,至于崔长安就更是如此了,范东进甚至都没有看崔长安一眼。
方前进老爷子八十多岁了,但身体依然硬朗,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威势丝毫不减当年。方老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位斗了几十年的老战友,说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能坐得住吗?老范,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你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范东进惨然一笑,说道:
“成王败寇,多说无益,走吧!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很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我的日子反正也不多了……”
说完,范东进示意范振韬打开车门,他在范振韬的搀扶下蹒跚地下了车,看了看周围那些荷枪实弹的军人,忽然生出了一股英雄迟暮的苍凉。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居崇山突然问道:
“范老,方扬那孩子怎么样了?”
此言一出,几个老爷子以及崔长安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紧张的神色,方扬年纪虽轻,但却与几人都有很多交集,在这一世方扬与方前进老爷子并没有见过面,但他与方家的关系却是相当密切,甚至救过方乔方旭姐弟俩的命,至于徐南方和崔长安,更是对方扬赏识有加。
范东进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
“崇山同志,你这么紧张,看来我们的情报很准确,你的病的确是这小子治好的。”
居崇山说道:
“范老,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希望您能如实告诉我们,那孩子现在到底在哪儿?”
范东进眼中闪过了一丝仇恨的光芒,淡淡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孙子范子清也被他杀了,我在新泽的庄园被他炸得面目全非。不过既然你们都找到我这儿了,想必也知道我们的一些情况,他不可能跑得了的,而且……我已经下达了格杀令,只要发现他的踪迹,立刻击杀!”
崔长安闻言脸色大变,回头说道:
“秦师长,带着你的部队,马上赶过去!”
“是!”一个脸膛黝黑的大校军官立正说道。
公路上烟尘滚滚,一个机械化特种作战师的精锐力量开始迅速朝着新泽市的方向机动,除了后方少量留守人员,以及在这里留下了一个营的兵力配合崔长安这边的行动之外,其余部队全都风驰电掣地赶向新泽市。
范东进看着一辆辆军车从身边驶过,脸上露出了一丝疯狂的笑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