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层的世界更大了,烟怪告诉我这里住满了各种精怪,就是上古时期天地灵气时分充盈的时候,从自然元素中直接诞生的精怪,水中有水灵,火中有火精,山中有山傀,林中有树人,五行各会衍生出精通这一系的本源精怪。
这些精怪实力强横,本系术法手到拈来,但好在它们不会离开自己的诞生地很远,只要按照地图躲着就可以了。
但是能到这一层,往往都是冲着各系怪物的本源核心来的,金系怪物的金毫可以用来淬炼法宝,火系怪物的火核则可以增强火系法宝的威力,所以来到这里都是主动找上怪物,而不是躲着他们。
树人的草木之心对滋养神魂好处很大,我自然不愿意错过。
沿着走廊,走到三层世界里,翻过一座山头,然后就到了地图上标注的这一大片绿色区域,树人就居住在这片森林区域。
三层的天空永恒的是一轮圆月,清澈的月光泼洒在地面,地面长满了青苔,才上去软软的,有的青苔还在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当你的脚步侵犯到它们头顶时,荧光就沿着你脚边明灭,像是涟漪一般扩散到远处,各色的荧光蘑菇将整个森林照发亮,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童话世界一般。
“月光林地,”我拿着手中的地图,读出这个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的名字,前辈们真的是很会起名字啊,看来古今中外,英雄所见略同。
“树人们一般群居在森林深处,主人,它们并不是很好斗平时伪装的和一棵树差不多,但你只要在森林外点上一把火,它们就会不要命的跑过来和你厮杀,”烟怪以前就生活在这四层中,所以对每种精怪的习性很是了解。
“唉,如果不是因为阿俏,我真的不愿意打搅你们的平静生活,真是对不起了,”我脑海中闪过阿俏的笑脸,那浅浅的酒窝压下我满心的罪恶感,我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把爆燃符,默念咒语,一把洒向身周的树林里。
轰隆隆地一阵爆响,我身周大片的林木被炸的七零八落,倒地的树木被爆燃符引燃,在潮湿的森林里升起浓浓的黑烟。
我站在火焰之中,抽出一把长剑,静静地等候着树人奔踏大地而来,自那天血渊饱饮旱魃精血之后,就一直在我体内沉睡,召唤都召唤不出来,所以我只能从师父那里求了一把普通法剑留着防身用。
树人的叫声和鸟叫极为相似,声音尖厉高亢,它们的触须翻起泥土,很快将四周的火焰灭掉,一大群高高矮矮的树人围着我这个元凶,他们高的有几十米,矮的只有几米,其中一个体型庞大的树人扭着身体缓慢地来到我身前,它传音给我,问我为什么破坏森林。
这头树人体内的灵力波动已经有金丹后期了,我没有解释它,只是用神念拔出抱在我怀里的宝剑,悬在半空。
那名巨型树人赶紧尖叫一声,将它身后的树人群里那些小弱的树人疏散开来,只剩下一大群高达十几米的树人我、和我对峙着。
地面如蚯蚓一般蠕动,树的根须很快蔓延到我的脚下,它们如灵蛇一般破土而出,我一跃而起,躲开这无数的树须。
“主人,你看他们施法的时候树体上闪着绿光的位置,那正是他们草木之心所在的位置,你只需要摧毁哪里,拿走草木之心,这些树人就会失去灵韵,再次成为一棵不能动的树。”烟怪传音提醒我。
我瞅准机会,飞身一剑刺穿一个正在挥舞着枝桠的树人,剑从它身上闪光处穿过,带出来一个绿色如玉石一般的圆柱状树心,我用神念摄来草木之心,这个树人立刻停止活动,扎根在原地,再次成为它千年前的模样。
浓郁的生机从我手中握着的草木之心里传来,我讶然,这还是只是一棵筑基期的草木之心竟就有这样浓郁的生机,我将目光投向那群仍在张牙舞爪的树人中,那名巨型树人明显感受到我带来的压力,它嘶吼着,示意让同伴撤走。
我抽出剑来,一跃而起,下一刻就闪瞬到另一个树人身前,一剑刺穿它的闪光点,取走草木之心。这群树人的术法实在太过笨拙,只要灵巧远超于它们,它的就会变得捉襟见肘,处境十分窘迫。
打打不过,跑跑不掉,这群树人中一些年龄稍大一点的索性就不跑了,它们杵在原地,任我宰割但。对这样一群与世无争的精怪们下手,我内心其实是深负罪恶感,收取了五个草木之心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隐约懂了建立镇妖塔的前辈们的用意,让这群精怪们住在这样一个小环境里,远离贪婪的尘世,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四层守门的是一头和被我从三层打上四层的那个山岳傀儡的尸体体型相近的山岳傀儡,只不过这头是只活着的罢了,四层走廊足够宽敞,它立在门口,就如一座山丘立在你身前一般,大手挥来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
我猛踏石板,一跃而起,带着蛮力的一剑朝向这只山岳傀儡的臂膀狠劈洗去,咔嚓,毫不意外的剑身断裂成了两截,而它身上只是有一道浅浅的白色印记。
“这么结实?”我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