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觉得自己好像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电流持续了半分钟,他浑身骨头都好似开裂了,呼吸间仿佛能嗅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她抓住他的头发和他对视,目光疯狂而冷静。
“就是这样。”
过了许久,她突然兴高采烈了起来。她解开了他的束缚,拉他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圈,再抱住他,痴痴道:“米哈伊尔,你不知道你离开了多久,我好想你。”
不。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她像以前那样舔了舔他脖子上的刺青,抬头又皱起眉头。
“啪——”
她给了他一巴掌推开他,愤怒又焦躁不安地说:“不,你不该是这样的。”
米哈伊尔握着椅子扶手勉强站住,突然觉得有些荒唐。
“阿芙洛,你喜欢什么样子我都可以做。”
“我不需要。”她固执道,“我不要你。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
她不要他。
米哈伊尔难以理解。
“听着,阿芙洛。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但是,我只是我,银面鬼和米哈伊尔从来都是一个人。你喜欢的、想要的本来就只有我。”他坚持道。
她咬了下唇,“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我不想——”不想她抱着他却好似在想念另一个人。她明明知道从头到尾都是他、只有他,却偏执地把他一分为二。
“闭上嘴吧。”他被她拽着踉跄了几步。
她把他抵到桌子边上,随手从桌子上挑了个手指长的钉子,在他手上比划了一下,认真思考着,“米哈伊尔应该不需要这么灵活的双手吧?”
他手上有长期使用热兵器和冷兵器磨出的茧,曾经他为了取信于她,利用微型炸弹将自己双手炸到血肉模糊,重新生长的血肉掩盖了这些痕迹。
但这两年那些茧又有些卷土重来的趋势。
她拿起锤子,将钉子钉进他右手手腕。砰砰砰几下,合金材质的桌面被砸凹了个坑。钉子穿透他手腕,击碎他腕骨,鲜血溅到她脸上,惨白的灯光变得有几分瘆人。他能听到骨头裂开的声响,咬死了嘴唇才没叫出声来。
“阿芙洛,难受。”他一脑袋栽到她肩膀上。
以往她也会用尖锐的东西弄伤他,有时是不小心,有时是故意,但每次过后她都会缠缠绵绵地抚慰他,或是亲吻或是做爱。米哈伊尔转过头,嘴唇贴着她肌肤,轻声呢喃她的名字。
“没事了,我的米哈伊尔。”她摸了摸他的脑袋,手滑到他腰上搂住轻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