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忠也听说了马德长的死讯,这让他的心里很是苦涩。
之前许可就找过他,告诉他马德长指认自己就是那个让他们“开小差”的人,原本这也没有什么,只要自己和马德长当面对质,是真是假就立见分晓了。可偏偏马德长就死了,马德长一死,那就是死无对证。
死无对证,自己这嫌疑就无法洗脱了,就像黄泥巴掉在裤裆里,它不是屎也是屎。
罗永忠轻轻地叹了口气,熊康端着一杯茶走到了罗永忠的面前,将茶递给罗永忠:“将军,我觉得你应该主动给许先生去个电话,许先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只要把事情说开了,我想他应该能够做出正确判断的。”
罗永忠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这个电话不能打,若是我先打这个电话过去就证明我心虚了。”
熊康还想说什么,罗永忠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清者自清,你不是说许可是个明事理的人么,既然是那样,不管我是不是打这个电话,他都应该会做出正确的判断,否则他还真会让我感到失望。”
别墅里,彭喜的脸上满是内疚,低着头:“先生,对不起,都怪我。”
鲵阿依替他辩解道:“其实不怪他,我们谁也不知道那人会自己跑出去。”
彭喜说道:“鲵姑娘,你不必为我说情,确实是我的错,先生临走时反复交代,一定要看好他的。”
许可微笑着说道:“好了,你不必自责,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他那么大个人,腿又长在他的身上,你不可能一直都看着他,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人呢?”许可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还是有些怀疑,所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彭喜的脸,彭喜除了内疚,那眼神还是很坦荡的,看来他应该与马德长的死没有太大的关系,顶多就是疏于看守罢了。
再说自己并没有真正限制马德长的自由,他趁着彭喜他们不注意悄悄溜出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见许可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彭喜才轻声说道:“先生,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彭喜给许可泡了杯茶,静静地站在一旁。
许可端着茶杯,没有说话,眯缝着眼睛在想着什么。
半天许可才问道:“罗将军那边有打电话来吗?”
彭喜说没有,许可笑了,拿起电话给罗永忠打了过去。
“罗将军,有时间吗?”许可问道。
罗永忠笑着说:“当然。”
“那我过来吧。”
罗永忠说道:“好!”
半小时后,许可来到了罗永忠住的酒店。
熊康亲自在门口等着,见许可从车上下来,他忙迎上前去:“先生!”
许可向他点了点头:“怎么,怕不我认识路啊?”
熊康不好意思地笑了,走进酒店,许可问熊康:“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熊康这才说道:“先生,将军不了那样的人。”许可淡淡地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熊康愣了一下,望向许可,心想莫非许可真听信了马德长的话?
许可也不再说什么,两人上了楼,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熊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进了屋,罗永忠并没有从沙发上站起来,只是冲许可笑了笑,示意他坐下,熊康泡了茶便退了出去。
“我想将军应该已经听说了马德长的事了吧?”许可点上一支雪茄,罗永忠并不否认,点了点头。
许可突然又转移了话题:“这茶不错。”
罗永忠说道:“不过是普通的龙井罢了。”
许可抿了一口,把茶杯放下:“对于马德长的死将军有什么看法?”
罗永忠沉默了一下:“我有什么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什么看法。”
罗永忠这话就有些值得玩味了,许可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不外乎是相信他还是怀疑他都是许可的事情,他无法替自己辩解。
许可吐出一个浑圆的烟圈:“其实这也怪我,没能够看好马德长。”
罗永忠微微一笑:“你说,会不会我杀人灭口啊?”
许可眯着眼睛望向他:“你会这么做吗?”
罗永忠说道:“假如他说的是事实的话,说不准我还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