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射进了屋里。
程德东推开门走到了阳台上,望着清晨的那一轮旭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许可重伤醒来已经有半个月了,他们回到魔都也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可是除了颜萍来过一次,许可过去一次金陵之外,便再没有任何的动静。
程德东甚至开始有些怀疑许可是不是不打算再追查国宝案了,莫非许可是被对方的不择手段给吓怕了么?
按说程德东自信对许可还是有些了解的,许可不该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主。可是想到许可为了这个案子直面死亡,或许真被吓着了也说不清楚。
虽然程德东也知道,许可挨那一枪有成全段子宇的意思,可谁能够保证下一次日本人还是让段子宇来杀他?换一个人来,那个人如果身手好一些,许可的运气还会那么好么?
程德东点上一支烟,皱着眉头想了很久,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好好和许可谈一谈,如果许可不想再查了,他也好另做打算,他的那些同伴不能就这么含冤而死。
程德东想到这儿,把烟头弹了出去,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到了院子里。
他大步走到了门边,打开门就要去找许可,谁知道许可竟站在他的房门口,看许可那样子,像是正准备要敲他的门。
“早啊!”许可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程德东愣了一下,连忙回了一句:“早!”
“看你这样子有心事?”许可问道。
程德东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想和你谈谈。”
许可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事想和你说。”
说着许可便进了程德东的房间,程德东轻轻关上了门。
许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看烟灰缸里的几个烟头,笑着问道:“程大哥看来很是困惑,不知道所为何事?”
程德东轻咬了一下嘴唇:“许可,你老实告诉我,这个案子你到底还查不查?”
许可望着他,脸上的微笑更甚:“你觉得呢?”
程德东眯缝着眼睛:“我看你好像打算不再追查了。”
许可摇了摇头:“程大哥,这你可就冤枉我了,这个案子我是一定不会放手的,这已经不是有没有酬劳的问题了,说什么民族大义有些扯淡,这么说吧,我这两枪总不能白捱了吧?”
程德东听许可这么说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被吓怕了呢。”
许可淡淡地说道:“我从小就胆子大,我吓别人可以,别人休想吓唬我!”
程德东那张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我就放心了,不过……”
“不过这些日子我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是吧?”许可问道。
程德东没有否认,但他却是暗暗佩服许可竟然能够对自己的心思制揣摩得那么清楚。
许可掏出烟来,扔一支给程德东,自己点上一支:“程大哥,你的手上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认屈臣就是国宝案的主谋,况且,他还不一定是主谋,试想,以他当时的地位,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他有胆子,他也得有这样的能耐才行。”
程德东点了点头,他也是个聪明人,许可不说,他也能够想到屈臣也只是这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所以说,这潭水很深,也很浑,就像现在,我们明明知道屈臣有问题,但我们却不能把他怎么样,是的,现在我和金陵方面已经有了接触,金陵那边还成立了所谓的特别调查小组,可是你觉得我们就这样把屈臣抛出去他们会接招么?而且我也有顾忌。”
程德东说道:“你信不过那个乔副主任还是罗将军?”
许可说道:“都信不过,我这个人的疑心病很重的,在我没有完全相信一个人之前,我总会持着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