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和叶辰进了别墅,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乔治中和罗永忠。
乔治中的神色凝重,眉头紧锁。见许可他们到来只是冲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坐下。
罗永忠先开口说话:“许老弟,你老实告诉我们,昨晚屈臣到酒店去找你真的只是为了叙旧么?”
许可苦笑:“不然呢?我和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交情,跟他结识还是罗将军你给引的线,那次以后我们也几乎没有什么接触。说起来我也觉得很是纳闷,可以说我们就是泛泛之交,就算他知道我到金陵也不必这样客气的。”
罗永忠的嘴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乔治中却说道:“听屈臣住处的人说,屈臣家里昨晚丢了东西。”
许可的心里一凛,他当然很清楚屈臣家里丢了什么,指的应该就是自己偷偷拿走的那幅油画了。那油画里藏着秘密,一份无法破解的名单。假如屈臣没有死,或许许可还会把那名单的事情向乔治中汇报,设法把屈臣控制起来让他把名单的事情交代清楚。
可是现在屈臣已经死了,他便打消了把名单交出来的念头。
屈臣的死在许可看来无非是两种可能,第一是日本人把他当了替罪羊,用他来杀鸡儆猴,第二种可能则是因为那份名单的丢失而引来了他身后的人的雷霆之怒,杀他灭口。
乔治中和罗永忠是有嫌疑的,虽然他们已经向许可进行了一番解释,但许可不会轻易就相信他们,并不是许可的生性多疑,而是这样的事情许可经历得太多,在许可看来,信任是要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
许可淡淡地说道:“我昨晚一直在徽商会馆,乔主任,我想你应该早就知道的吧?”
许可在暗示乔治中派人盯自己的梢的事情。
罗永忠咳了一声:“老弟啊,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乔主任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金陵的情况很复杂,就拿国宝案来说吧,你也说了,屈臣估计也只是个办具体事务的小角色,说不定他的身后还藏着某个重量级的人物。这个级别的人能量都很大,你若被人家惦记上,说不准他们还真敢对你做点什么。”
乔治中叹了口气:“老罗,许老弟是个聪明人,就不用对他藏着掖着了。”
说罢他望着许可:“老弟,你不是官场中人,对于官场的一些游戏规则并不是十分的清楚,行事也多带着主观的色彩,甚至免不了江湖气息重。我让人跟着你就怕你会冲动,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要知道,你现在不仅仅只是一个草根侦探,你还是我们特别调查小组的副组长,若是你的某些行为引起了有心人的垢病的话,那样我们就会很被动。唉,川岛芳子的那件事情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乔治中这样的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许可竟然挑不出一点毛病。
“屈臣家里丢东西的事我不知道,昨晚十点多钟从徽商会馆出来我便直接回了酒店,二位不会怀疑是我到屈臣的家里去偷东西吧?”
乔治中笑道:“许老弟言重了,怎么能说是偷东西呢?许老弟的身家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清楚吗?不过屈臣的家里那些物件对于老弟来说或许不屑一顾,但倘若他的家里有什么能够锁定他与国宝案有关的证据呢,老弟会不动心?”
乔治中的话让许可心生警惕,乔治中说这些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是怀疑自己会去屈臣家里寻找证据么?还是他心里早已经认定了屈臣家里丢失的东西就是自己所为,甚至还知道了丢失的是那份名单。
“乔主任这么说是怀疑我就是那个窃贼喽?”许可的脸色有些不善,神情中还带着委屈般的不悦。
罗永忠忙说道:“许老弟误会了,乔主任只是怕你为了破案而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当然,换在平时这也无所谓,偏偏就在这当口屈臣死了,屈臣的身份老弟也知道,这件事情很是敏感,别的不说,戴老板就很是震怒,要求彻查此事。”
许可这才慢吞吞地问道:“不知道屈臣家里究竟丢了什么?”
“一幅油画。”罗永忠回答道。
此时乔治中的眼睛紧紧地盯在许可的脸上,像是想要试图从许可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许可皱起了眉头:“一幅油画?还是个雅贼嘛!”
站在许可身后的叶辰差点就笑了,许可还真能扯,这算不算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啊?
罗永忠叹了口气:“刚才我和乔主任都在想,这窃贼为什么不挑一点值钱的东西,屈臣家里值钱的东西也不少。如果真是个雅贼,其他的名人字画他不拿,却只拿了那幅压根不值钱的油画,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