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某当日调任很是仓促,没能够与许先生告别,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啊。”
屈臣开始扯起了闲篇,许可倒是无所谓,你爱怎么扯都行,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
许可微笑着说道:“屈处长说的哪里话,在魔都,我可是没少得到屈站长的关照,若不是屈站长让赵锋协助我,很多事情我还真是寸步难行啊。”
屈臣也笑了,只是他的笑有些虚伪:“赵锋那小子确实不错,敢打敢拼,为复兴社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他也是副站长了,想必对于许先生的助力只会更大吧。”
许可只是回答说现在与赵锋的关系不错,是朋友加兄弟。
屈臣微微点了点头:“赵锋很够义气的,倒是我的那个继任者不怎么好相与,许先生可得和他搞好关系啊,这个人我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不过一些同仁都说他很阴,生了一张扑克脸,喜怒根本不形于色,最重要的,这个人专权,听说好像和赵锋的关系有些紧张,希望不会对许先生造成什么影响。”
许可端着红酒杯轻轻晃了晃:“我和他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再说我可是在为你们党国办事,他没理由给我小鞋穿的。”突然许可像是想到了什么:“哎呀,你看看我,也不问问屈处长要不要来一杯。”
屈臣忙摆了摆手:“我喝不惯这洋玩意,你自便吧。”
许可这才轻呷了一口。
屈臣咳了一声:“许先生是今天到的金陵?”
许可点头说道:“是啊,我来找乔副主任有些事情,下午和他在玄武湖边喝茶,还有罗将军也在。”屈臣皱了下眉头,许可这是在提醒自己他现在有乔治中和罗永忠给他撑腰么?
许可并没在意屈臣的反应,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现在他们成立了一个关于国宝案的特别调查小组,竟然把我也拉了去,唉,我很是惶恐啊,国宝案是大案,而且情况也很复杂,我接手这个案子的始末屈处长应该很清楚,我图什么,无非是图那酬金给得多嘛,可是弄到现在,我发现这根本就是一潭浑水,不仅涉及到了一些军政要员,还牵扯了日本人,搞得不好别说拿钱了,小命都随时会搭进去,我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屈臣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许可,许可接手这个案子的背景他确实比谁都清楚,而许可的狮子大开口他也听罗永忠说起过,现在见许可这表情,他也不知道许可说的是真还是假。
“上面让许先生担此重任也是许先生的能力使然,要知道,许先生之前,很多部门都曾经插手过这个案子,可是却没有一点的推进,倒是许先生来了以后,案子便渐渐明朗了起来。不瞒许先生说,最早在听老罗说从国外请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时我还是很不屑的,想想我们多少精英都没能够拿下这个案子,一个毛头小子能够有什么建树。”
屈臣的话倒也没有作假,从一开始他就对许可存在了轻视的心的,哪怕是罗永忠说起许可过往的一些案例他也觉得有些夸大其辞。
可是当许可做出这一系列的动作之后,特别是许可的那趟苗疆之行,使得他不得不对许可刮目相看,假若有这样的一个对手还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听着屈臣的话,许可只是笑,没有说什么。
屈臣又说道:“后来许先生展现出的实力让我很是震惊,可惜啊,我没等到许先生回来便调任金陵了,否则我还真想和许先生好好合作一把,真要能够把这个案子给破了那可是大功一件。”
许可摆了摆手:“屈处长想要立功哪都有机会,我可是听说了,屈处长到了金陵以后的几番大动作也是功劳不小嘛。”
许可的话让屈臣有些脸热,他怎么会听不出许可话语中的讥讽。
屈臣咳了两声,把话题给转了回来:“金陵是六朝古都,有很多玩乐的地方,许先生晚上没到秦淮河畔去游一游么?”
许可心里冷笑,终于进入正题了,这才是你今晚来这儿的原因吧?
屈臣这是在试探,先问清自己的行踪,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去他家里盗画的时间。
“晚上我去拜访了一位故人,徽商公馆的程儒程老板,在他那儿吃的晚饭,然后又喝了会茶,聊到十点多钟才回来。”
原本许可真不想把程儒给说出来的,可是他没想到屈臣会这么快做出反应直接就找上门来。他必须得说出今晚的行踪,只有这样才能够把屈臣应付过去。
三子说过,他们今晚的行踪不会有人发现,所以许可逼不得已只能这么说了,而且这也是早就与程儒合计好的,一旦真有人询问起今晚的事情,他们就统一这样的口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