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语说道:“这酒是老家自己酿的,不像街上的那些酒淡味。”
许可也吃了一粒花生米:“先生约我来不只是想要我陪先生喝酒吧?”
“这处宅子是我买下的,那女人是我的外室。这儿很安全,没有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徐庭语并没有回答许可的话,而是说了这一通没头脑的话儿。
许可只是笑笑,他也不知道怎么接徐庭语的话儿。
徐庭语继续说道:“今天让你来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许可轻声问道:“什么事?”
徐庭语咳了两声:“离开金陵吧。”
许可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也没想到徐庭语会劝自己离开金陵。
徐庭语叹了口气:“康泽不会放过你的,留在金陵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许可笑了:“看来徐先生对我很是关心,只是不知道徐先生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徐庭语淡淡地说道:“因为我欠别人一份情,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替人传话而已。”
“不知道徐先生是代谁传话呢?”许可追问道。
许可此刻也对这个徐庭语充满了好奇,他真想知道这个徐庭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有一个堂弟,和你的关系应该还不错的,他原本是个大学教授,只是后来……”徐庭语说到这儿竟然就停住了,只是望着许可,好像许可应该已经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一样。
他没有猜错,他说到这儿许可也隐隐在心里猜出了他的这个堂弟是谁。
不过许可却没有开口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诈自己,康泽可是一直在找自己的麻烦,万一这个徐庭语是受了康泽的命令来刺探自己的呢?
虽说许可对徐庭语的印象并不坏,可是毕竟两人根本就不熟悉,况且老话不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见许可不说话,徐庭语像是也明白许可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我都不认同康泽的做法,他用这样的手腕打压自己的同胞终归有一天会受到国人的唾弃。”
许可淡然而笑:“徐先生,我不会离开金陵的。”
徐庭语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自己劝说的话都没有说完许可就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
不过徐庭语却不生气,而是苦笑道:“许先生是不是怀疑我在给你下套?”
许可不置可否,徐庭语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他给你的信。”
许可打开信来一看还真是徐子明的字迹,徐子明曾经给他写过字条,这字迹他倒是一眼就能够看出。信不长,内容正如徐庭语说的那样,为了避免康泽对自己的暗算,徐子明希望许可能够离开金陵,放开国宝案。
徐子明说国宝案是民国大案,就算没有他许可,蒋某人也一定会责令手下查出个结果来的。许可没有必要在自身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再为当局卖命,保全自己是第一位的。
许可把信收了起来,徐庭语说道:“这回你信我的话了吧?”
许可说道:“我还是不会离开金陵的。”
徐庭语瞪大了眼睛,他已经把厉害关系和许可说了,他也没想到许可会这么的认死理。
只听许可淡淡地说道:“他希望我离开金陵果真是为了我的安危计么?我看不然吧?他们是担心我会把他们出卖给康泽,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徐庭语愣住了,他没有说话,不得不说换作是自己也会有这般的想法。
许可说道:“你让他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许可再不济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另外,就算我想卖了他也没机会,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躲在哪儿。徐先生,我也请你转告他,我许可只是个侦探,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破案,他们的政见之争我没有一点兴趣,我也不会掺和进去的。至于说我得罪了康泽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我不在乎,我想康泽也不敢随便乱来的,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少帅的参谋顾问,也是有军职的人,虽说只是个闲职,但康泽要想动我也得好好掂量一下的。”
说罢许可站了起来:“倒是你,徐先生,你和康泽离得那么近,你堂弟的事情可得好好瞒着,不然的话,对于你或者你堂弟来说那可都是灭顶之灾,作为朋友,我是真心不愿意看到你们出事的。”
许可向徐庭语告辞后便离开了。
徐庭语呆呆地坐在那儿,妇人进来轻声问道:“我听你们谈得并不好,怎么了,他不听你的劝么?”徐庭语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况且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视,或许他真有与康泽较量的资本吧。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至于他要怎么做我就管不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