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姜瞪他:“你才是木头。”
谢三郎点头,不和她斗嘴,手上的力度却轻了不少,他慢慢松开,笑道:“那我松了啊!”
“别松!”木姜急忙一吼。
谢三郎一手稳住她,一手掏掏耳朵:“啊,你说什么。”
一副揶揄劲儿,分明是要人求着他。
木姜捏住快要撤开的手,哑着嗓子道:“三爷,您可别松开啊。”
您。
谢三郎眯着眼睛,好好打量了她一番,却发现当事人整颗心都放在脚下,眼眶红红,像被被人欺负了的小猫一样。
谢三郎一口闷气咽回心里,暗道,也只有她才能让他打不得,骂不得,连气都不能给她使!
也只有她。
谢三郎正正脸色,道:“别怕,我来教你。”
木姜点头。
“……不要对我用敬词。”
木姜浑身一僵,低着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木姜不笨,就是胆子小,说白了以前在宫里都是被宠坏了的,谢三郎往后退的速度越来越快,木姜紧紧跟着,冰刀刺啦啦的划破厚实的冰面,裤子的边角溅起冰沫,风呼呼的吹进她的耳朵,可她不再怕了,她甚至尝试着从谢三郎的手掌中抽出一只手,而后慢慢的跟着他前行。
“还怕么?”
“还是有点儿,但没那么怕了。”
谢三郎笑她:“芝麻大点儿胆子,我问你,要是我现在把手松了,你自己滑,敢吗?”
木姜果断摇头:“不敢。”
谢三郎正要好好地挖苦她一番,不料她眼睛明亮,如雪夜里亮透人心的星辰:“因为三爷在这,我才不怕。”
哎呀,这话说的可真暖和。
谢三郎的嘴角慢慢勾起,又生怕被她瞧见了嘚瑟,于是慢慢的压下唇角的弧度,停下,手放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有些难为情道:“今儿就算了吧,过几天我们再来,天快黑了。”
木姜点头,扶着谢三郎的手坐在石凳上脱下脚下的冰刀。
她双手通红,谢三郎的手也一样,可他拎起地上的冰刀,将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袖子里。
冰冷的手贴进温热的肌理,浅浅的汗毛暖得一震,木姜的手有些麻,有些痒,她退出来,想要将手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