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头闻言欢喜,忙下地去要去喊赵氏与兆厉小两口过来,陈三郎拦住他,自己转身出去,不一会就与三人一同回来了。
听完了陈三郎的话,赵氏激动不已,忙戳着兆厉催他答应,可是兆厉却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赵氏急的脑袋都要冒火了,看着儿子这不吭不声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呵道:“你磨叽什么呢!这么好的机会快点答应你三叔啊!”
兆厉依然没说话,旁边的罗盈娘柔柔开口道:“相公可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兆厉抬头看了她一眼,罗盈娘笑道:“相公可想参加明年春闱?”
兆厉点点头,罗盈娘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现如今还不到五个月,若是出生怕是还有五个月,应是出生在来年正月,咱们这离京城有半月路程,三月的春闱,正月底或者二月初出发就成,到那时孩子已出生了,相公出发之前回来家一趟看一眼不就成了吗。”
兆厉自己心里当然也算的出来自己临走前是能见孩子一面的,可是...他除了舍不得孩子还舍不得这红袖添香的妻子啊。但自玉芝与他说了一番婆媳之间微妙的关系之后,他也不会明着说什么,可突然让他这么快的决定,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半天,最终他明白身为一个男人,一个要撑起家业的男人还是前程最重要,缓缓地点了点头对陈三郎道:“既如此,就麻烦三叔三婶了,我愿与你们一同去府城!”
老陈头与赵氏都松了一口气,抓着陈三郎千恩万谢的,陈三郎招架不住,忙与兆厉说道:“这几日兆志他们都在家呢,兆厉有空也去寻他们吧!事儿太多了,今日我就先走了,待回头我们都弄好了再来告诉你何时出发!”
见兆厉点头应下,他就匆匆出去了,还得去寻王中人呢,他是琢磨在府城边上买几块地,闲来无趣也能去种种地,做做老本行。
此时的兆志正单独与卓承淮下棋,二人厮杀正酣之时,兆志突然问了一句:“当年你娘的那两块嫁妆田卖与我们,是否存着到时候让我们出头的意思?”
卓承淮手一顿,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棋盘感叹道:“心乱了,这局下不下去了,可惜,可惜。”
抬起头看着目光炯炯的兆志道:“的确如此,当年我舅舅用我娘所有的嫁妆换回了我,还有日后我所有的事情我爹与那新夫人都不能插手的承诺。可我舅舅毕竟是个商人,又怎会吃这么大的亏,当时立了契,这些年嫁妆的出息都是他们的,但是嫁妆到最后还是要留给我的。若是他们不答应,他拼着去京城告状也要让我爹与新夫人的爹的官做不下去。我那爹把官位看的比什么都重,自然忍痛答应了。
可不过几年时间,他们就卖了我娘的嫁妆。日后掀出来又是一桩坐实的罪名,当时舅舅与我的确存了到时候让你家出头作证的意思。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如今我是不会让你家陷入这种境地的。既然他们能卖这两块田,那这么多年必定也卖了别的东西,到时候我们再去找别的证据罢了。”
说着说着他自己摇摇头笑了起来:“说起来也是一桩缘分,若是芝芝日后嫁给了我,那我娘的嫁妆岂不是又回到了她儿媳妇的手里?”
兆志闻言一拍棋盘,棋子飞的遍地都是,恶狠狠道:“谁说日后芝芝要嫁给你了!莫要败坏我妹妹的名声!”卓承淮淡定的拾起落在他面前的一颗棋子,放回棋笥之中,淡淡的说道:“我说日后芝芝要嫁给我,她必定会嫁给我,也只会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