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腿没事。”他呷了口茶,和学校的那一位给的答案一样:“跌打酒有吗?回去擦一下。”
谢清宴看了一眼付洒洒,还在死撑:“我觉得可能骨裂了。”
对方直接开怼:“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
付洒洒有些打抱不平:“您就给他开个检查的单子行吗?公立医院晚上不开放ct,我们也是特地找到您这里的。”
话说到这份上,医生也没辙,拿过病历写了几句,就伸手道:“收费卡呢?”
两人对看一眼,很迷茫。
医生很不耐烦:“没买?浪费我时间,去挂号大厅把磁卡买了再来,我们这里先交费再看病。”
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下一个病人就迫不及待地推门进来了。
付洒洒只得让谢清宴坐回候诊大厅,自己跑到收费窗口,只是问了几句后她又悻悻走回来。
他见她空手而归,皱眉道:“怎么了?”
付洒洒抓了下头发,不抱希望地道:“你没带身份证吧?这边破规矩挺多,非要身份证才能注册登记就诊卡。”
答案自然是没有,不但证件没带,手机钱包也都连同换洗衣服落在球馆的男更衣室里了。
谢清宴无奈道:“哎,算了算了,不看了。”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原来目的就是为了和她待久一点才故意夸大病情,现在医院不给通融也没什么大不了。
付洒洒想到耗了这么久的时间,半途而废实在不是她的风格,于是认真道:“我回去给你拿,你在这里等着。”
谢清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太晚了,我不放心。”
“学校里很安全,再说球馆都那么迟了也没人。”
他拉住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真不看了。”
付洒洒摇头:“怎么说也是为我受的伤,给个赔罪的机会吧?少年。”
她的脾气还挺执拗,认准了的事情很难回头,谢清宴经过这些日子同她的相处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了这一点,最后也只得叹一口气:“我的柜子是最靠淋浴间的那个,上面贴着nba的标志,挺好找的,密码锁是……”
他停了一下,有点脸红:“你的生日。”
这要怎么接话?
付洒洒胡乱地应了,转身就跑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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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钟的球场,没了白天的喧嚣,沉寂得可怕。
付洒洒缓缓走过被人打扫干净的塑胶地面,就在几个小时前,少年技惊众人的空中暴扣还历历在目,人群的尖叫,他眉目里的肆意,成就了一场盛宴。
妈蛋,总是会想到那个人。
她咬着唇,努力晃了几下脑袋,想把那些画面都甩出去。谢清宴的消息适时地发来:【洒洒,随时汇报行踪,我有点担心。】
【就拿到了,马上过来。】
回完微信,她赶紧绕到球场另一侧的男更衣室,z大财大气粗,体育场的室内蓝球馆斥资数十万,就连更衣室都是顶配,都快赶上市区豪华健身房的会员休息区了。
付洒洒硬着头皮,推开了logo显示为男性的那间门。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沐浴露的味道,还有花洒出水的声音。
这么晚竟然还有人在洗澡?
忍住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她加快动作,根据谢清宴提供的线索,飞快找到他的柜子,输完1216这几个数字后,柜门应声而开。
里头乱七八糟东西一大堆,付洒洒也顾不上了,把他的衣服和球鞋一股脑塞到运动包里,刚把包从柜子里拖出来——
通往沐浴间的玻璃门哐当一声,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付洒洒遂不及防与对方打了个照面。
神呐,她看到了什么?
裸、裸男!一个下半身只围着浴巾的裸男!
同时也是一个拥有着精致锁骨,六块腹肌外加人鱼线的绝世美男。刚洗完澡的水汽在他身上若有似无地萦绕,他的头发湿漉漉,眼睛好像蒙着水光,叫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沦。
如果他的脸不是那么熟悉……就更好了。
“付洒洒。”
她忍不住退了一步,避开视线:“抱歉,我只是来拿东西。”
闻泱的视线冷冷落在她抱着的物品上,那包的拉链还没来得及拉好,露出半截男士外套的袖口。
心底的火一点一点上来,感觉就要压不住了。
他慢慢逼近,轻轻松松夺过她手里的东西,眼睛都没看一下直接甩到了角落里。
付洒洒又一次被逼到了角落,背顶着柜子,她无处可逃:“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什么事?”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双手撑在她身侧一点点收拢,把那小小的空间压缩得越来越小。
付洒洒很不爽被关在笼子里逗弄的感觉,忍不住飙了脏话:“关你屁事啊!”
“怎么不关我的事?恩?”他低低地反问了一句,单手绕过去若有似无地抚摸她脖子后面的肌肤。
那里真的很敏.感,她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恼怒道:“我现在就要走,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