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山没有像往常一样迅速接通,因为宋彰的手机是陌生号码, 但知道他私人号的不多, 响了几声, 那边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喂?”
倪迦的眼泪一瞬间就流下来了。
她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周弥山,我有事跟你说。”
“想通了?”
“……”
“我在等你愿意主动说的那天。”周弥山没有急着问她,语调很平静,“你有事瞒我。”
倪迦咬唇,“你现在忙么?”
周弥山把面前成堆的文案夹合上,“不忙,说吧。”
倪迦一边抽烟,一边把事情的前前后后交代了,有多前就讲了多前,她和陈劲生的恩怨开始,到肖子强对她的恶心行为,到陈劲生现在的情况。
一件一件讲完,时间连成串,在她脑海里过了一遍。
越说,眼泪掉的越凶。
周弥山听完,似乎淡淡笑了一声,“你只有在最糟糕的时候才想起我。”
倪迦合上眼,道:“没到最糟糕以前,我总以为自己可以解决好。”
她到底还是,太理想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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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迦去警局做了笔录,又匆匆赶回医院。
肖子强和那几个兄弟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警察联系了他们周围一票人,都是些江湖混子,滑头多的很,要么装不知道,要么一口咬定不认识。
陈劲生的手术一直到后半夜才结束,但人并没有清醒,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随后被推入重症监护室。
那刀捅的,离他的心脏只有三毫米。
情况不容乐观。
更重要的是,病人的求生意识并不强。
倪迦和宋彰在病房外守了一夜,天蒙蒙亮时,他让她回家洗漱,休息一下。
倪迦点点头就走了,她跌宕起伏的熬了一晚上,心理身体双重打击,人已经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