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说!应下话语的瘦小队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咔的一声把手中树枝折断,眼睛蓦然睁大,额间细纹清晰,配着他此时的表情,倒显得几分滑稽。
耳听着这几个愣头青的声音越来越大,原本还能假装在休息的白发青年狠狠的睁开了眼睛,眉梢几乎拧成了一块疙瘩。他们的声音波及的范围越来越大,青年揉着眼睛,脸色不悦单手放下地面,手心悄悄的凝聚起冰蓝色的异能,从土壤里拔地而起的散发着尖锐冷气的冰棱正向几人快速的移动。
这几个脑子是瓦特了吗?当着队长的面也敢这么议论。
把刚才几人的谈论内容听得一清二楚的白发青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些个人八卦还八卦得不准确,城主有心收复凌霄城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是为了另外一件吧!
一想到这,青年就无比的郁闷了,自动忽略掉几人呼痛的声音,心想:要不是临时接到沈雁的来讯,他们也不可能就这样提前多天来到凌霄城,还带了帮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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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数的酒精下肚,江云皱着双眉,感觉到舌尖发烫,耳朵都在嗡嗡作响,凌霄城里能饮用的纯净水少,霍鸣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几瓶伏特加,全部丢给了他。
卧室灯光越来越昏黄朦胧,江云循着这光去找那扇被关闭得紧紧的木门,黄色的油漆掉了一块又一块,难看的紧。
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手心原先那道口子由于他的不注意导致撕裂严重,留下了一条像细长的疤痕,但其他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碍。
江云对着朦胧的灯光检查伤口,一边乱七八糟的想,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所处于什么地方,但,不是说这是丧尸的老巢吗?为什么他在这里待了几天,除了和烽火小队行动的那次,他就再也没有碰见过丧尸。
众多疑云,却没有人为他解答。
况且把他救下来的这人就是一个怪人。
江云发现霍鸣深除了初次见面那天表露的情绪颇多之外,更多时候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除外在他的观察之下,发现霍鸣深对鲜血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每次碰到自己换药之时,眼神和动作总会不自觉的避开,
他猜想,这人晕血?不过转念一想,更加不可能了,现在正处于末日时期,如果怕血的话根本不可能在凌霄城存活那么久。
后背在墙壁上摩蹭,被影子遮住的地方有七道很小的划痕,这些是他用来计时的痕迹,七道代表了他在这里已经将近七天了。
这七天,想必萍水相逢的小刀他们应该已经顺利的完成了任务,离开了凌霄城。
江云吞了口哈欠,手侧的门忽然一声吱呀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
霍鸣深?
等了片晌,并没有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江云扭头,发现身后门正呈一副大开的姿态,触手可及的黑暗从门口一路延伸,望不见其尽头,在那片黑色的幕布中,隐隐约约几道红的棱光闪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没有人?
室内寂静无声,虽然说他自己一人在这片诡异的沉寂里独自渡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眼下心跳却是不由自主的加快。
冷风瑟瑟,脖颈裸露的皮肤被冰凉的风吹拂着,仿佛是阴藏再黑暗中的蛇在用蛇信子舔舐着即将到手的猎物,镶嵌在胸膛的那颗心脏一阵砰砰乱跳。
他记着这门不是被他锁了吗?怎么自己打开了
江云神经紧绷,眼睛牢牢的盯着门外,生怕错过一点即将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信息。
隐藏在门外那两道红光又重新出线在了眼前,并且越逼越近,耳畔甚至出现了幻听人的脚步声,好似在这片摸不清的黑暗之中在向他缓缓逼近。
你在做什么?如清泉般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江云被吓了一跳,眼瞧着那两道悬浮在半空中的红棱消逝在眼前,就这一秒钟的功夫,说话的人已经走到了正门口,室外跃出的荧荧白光映在了他的脸上,将他分明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他看着大开的门口问道:你能打开这道门?几分疑惑。
霍鸣深身上的衣着没有变过,但江云还是眼尖都从他举起的袖口窥视到了一点血色的污渍。
【门是自己开的。】
他这句可没有说谎。
听到他的话,霍鸣深手中一顿,尽管掩饰得很好,但江云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的不对劲。霍鸣深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从手中的牛皮袋子里拿出了几个罐头,将它递到了江云的手中。
在这个时候任何食物都显得无比的珍贵,虽然他已经一连十几餐都是吃这个的了,但让江云更好奇的是在凌霄城人究竟是怎么找到这么多食物,亦或者人有离开这里的能力,为什么还要一直待在这里?当然这些话他只是在脑子想想,并没有问出口。
利落的用匕首撬开了盖子,江云顺手把其中一个罐头回递给霍鸣深。
昏暗的灯光下,霍鸣深却因为他这随意的动作猛的抬起了头,眼里似乎有了一点光,细看之下很快就消失不见。
他回答:我不用吃这些?
是不用还是不想?
江云没有多问,点点头。
他手指撑在太阳穴的位置,要是刚才他没有看错的话,那道红光源头是霍鸣深的眼睛,他只知道动物的眼睛会在眼里发光,异能者的眼睛也是如此?
他一手捧着罐头,用眼角余光去窥探霍鸣深的脸部神情。
霍鸣深坐在背靠在墙边的实木墩子上,忽然直起上半身,表情依旧是冷冷的,默不作声,看得江云一惊,还以为他要有什么大的动作,下一秒就见人只是伸手掸去大腿上沾染的白灰。
江云松了一口气,又重新靠了回去。
你还在想着自己的同伴吗?
第42章
【什么?】
江云慢了几秒,眼神因为他的话而不由自主的扫过去,谁料人就开口说了这句话再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霍鸣深的眼神很平静的望着前方,四周一如既往的沉寂,空气依旧冰凉,并不会因为多了个人而产生太大的变化。江云越发坐立难安,脑洞不由自主的发散,为什么他会问出这句话,是因为他还一直跟踪着小刀他们吗?
意识到这点的江云,心头猛的一跳。
手中的罐头顿时不香了。
正当他试着酝酿话语,打破寂静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三声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每一声都恰好的控制在一定的节奏点里,不疾不徐。
这栋房子里还有另外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和霍鸣深是一伙的!
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往外蹦。
江云撑着额头,他这些天的感觉到的并不是错觉,只要霍鸣深从这门出去之后,无论他挪到哪个角落,总会在感受到有人在背后牢牢的盯着他,像躲在暗处的豺狼虎豹窥视着触手可得的猎物。
他一开始只是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因为人一旦陷入到一个无法预料的环境里,脑子总会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现在看来,并不是他太敏感了。
当下他们是不准备隐瞒自己的行踪,是发生了什么不能预计的事情吗?不是说这种城市是丧尸的老巢吗?是什么样的任务让他们不顾性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这里涌来?霍鸣深是,小刀他们亦是。
余角观察着动静。
身旁的霍鸣眉头轻蹙,须臾之后,面容恢复如初,像是没有听到这阵响声。
江云悄悄的往后挪动了一下位置,五指合十,紧紧的握住了他用来防身的东西。单人床的木板太过年久,人在上面随便翻个身都会吱吱呀呀的响半天,声音极为刺耳,尽管他极力掩饰自己的动静,但是还是逃不过别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