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都是一些名贵、罕见的补品,看上去像是宫中才会有的贡品。
秦卿吃了一些补品,正准备休息,却有客人来了。
今夜来照顾他生意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与他独处整夜的“莫道”。
外面那淅淅沥沥的小雨,现已转变为鹅毛般的小雪,莫道出现在秦卿所住的院子前时,肩头也有少许落雪。
现下秦卿也不知该叫眼前的人为“莫道”好,还是叫眼前的人为“莫言之”比较好。
所以他决定,称呼“莫道”为莫公子。
“莫公子昨夜如此操劳,为何不多休息片刻?”秦卿站在雪雾弥漫地走廊上,看向走近自己身前的年轻人。
对方显然是换过衣衫了,淡青色的渐染衣衫下摆,显得淡淡清清,那灰白交错的狼皮外袍,换成了雪白色的狐裘
头上那连着狐裘外披的帽子很宽大,松松地扣在头上,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隐然的冰原之气,似刚从雪中而来残留之气。
“下午休息过了。”莫道面罩下朦胧嗓音依旧,不高不低,不缓不急。
随即,不待秦卿再继续多问,莫道便将秦卿以站立的姿势,给直接抱进了屋。
秦卿身着锦绣的青色长衫,看上去清雅得体。
莫道将秦卿放在二楼的楼梯走道时,秦卿的衣衫衣领乱了,秦卿的胸口热热的,还有余留着对方呼吸时残留的湿润。
秦卿伸手稍稍拉合胸前的衣衫,微低着头没看眼前的人:“莫公子,今夜还是想要特别的?”否则为何还是如此打扮?
对方未回答,只是将他随便带入了二楼的某个厢房。
接连三日,莫道都未离开过此地,都与秦卿在一起,莫道从来不会跟秦卿一起共浴,即便是入浴也不许秦卿靠近。
秦卿更不会主动靠近、打扰客人沐浴。
整整三日那人即便是与他再亲密,都不会拉开帽子,这更加肯定了秦卿心中的某种想法。
那日在刑房,他便发现了此人,与莫言之的不同。
当时他还不太敢确定,加上这几日更紧密、亲密以及毫不保留的接触之后他确定这个人并不是他先前以为的莫言之。
“莫公子,你并不是莫言之。”秦卿很自然的脱口而出,他轻缓的语气不带任何的目地。
他背对坐在浴池边,客人正在浴池内沐浴
对方未说话
可池水中的水花轻响声并未停止。
室内的浴池中,幔帐洒下,水面水雾笼罩。
秦卿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回忆那些种种细节,此人与行亲密之事的方式,完全与莫言之不同,多是将他压着。
而且还总是让他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
但是,此人非常喜欢看他,特别是结束之后,仿佛要将他身上看出一个洞,秦卿的腿上更是因此被摁出五指印。 那是往两边极度分压所造成,每次秦卿腰、腿都会因此麻痹。
但每次莫道都恰到好处的不会弄伤他。
秦卿对于客人如此举动,也并未阻止,这在他所能承受的范围内,而不管莫道是谁,他都并不讨厌这个人。
他回忆着
那日在马车内,莫道向他伸出手时,对他说的话
“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那句话似乎并不是在夸奖他“守规矩”,对方似乎是指你果然没有认出我。
他当时还错以为,对方是承认了他的猜想。
想到此处,秦卿轻缓地眨了眨眼,是他认错了人。
若不是那日在车内,秦卿睢见那块腰牌,他也不会将莫道误认为是莫言之,更加的不会不会
不会发生那夜在马车内,不该发生的事。
“莫道”应该就是莫言之的那位失言友人,莫道是什么样子,秦卿的印象中有些模糊。
换句话来说,此人既是上次出游时,莫言之与小蝶交谈那日,坐在秦卿身边为其递食物与水的那人,也便是给他送药的人,更是那日在马车内的人,亦是叫他去刑房的人,也就是现下正在他身后浴池中沐浴的人。
都是同一个人
长时间的沉默后,秦卿才听到身后有人靠近,随即耳边传来一个无声、低哑的嗓音:“我何时说过,我是莫言之?”
秦卿感觉到身后的人,贴紧了他的后背,身后那人身上残留的水珠,湿润了他背上的衣衫。
一股温热的气息轻轻的滑落秦卿的耳轮,可秦卿却觉得那气息中隐含着几分冷淡之意,说话的人似有不悦。
“那日在马车里,我看见你的腰间有一块莫府的腰牌,与莫言之腰间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秦卿平静的嗓音在浴池间响起。
莫道沾染着水珠的双手,顺势在秦卿腰侧,不急不躁的来到秦卿的身前:“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莫言之,是你误会了我,更何况那种腰牌到处都是。”
秦卿知晓那种腰牌并非到处都是
可是秦卿不知晓,其实要莫府的腰牌,对身后的人来说那是易如反掌,只需要不经意的一句话便能拿到;秦卿更不知晓,身后的人早便看出他将其认错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