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卿却表示不介意。
如若他不与将军同行,那便是忤逆的将军的意思,到时苏姑姑也不好向将军交代。
当夜,秦卿出了一趟花楼,他想去看看莫言之,所以请苏姑姑雇了一辆马车,自行去了衙门一趟。
这是秦卿生平第一次进衙门,他知晓要见莫言之并非那么容易,必须要先经过衙门的师父的同意,并拿到探视函。
若无衙门的文印,是无法见牢房中重犯的。
秦卿到衙门的时候,衙门外冷冷清清的,可衙门内的景象却非同一般的“热闹”。
衙门内似乎正在审案,秦卿进去时,正瞧见一位衣着华贵,神态威严的老者,站在衙门内指着坐着喝茶的人讨说法。
“你别以为,老夫拿你没法子,将军已向圣上禀报过了,你若再包庇那姓莫的畜生,可没你好处。”御史大人恼羞成怒,指着喝茶的人不太友善的威胁道。
喝茶的人,一身胜雪白衣,英俊的容颜上并无太多表情,但此人在看到秦卿之后,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未料到秦卿会在此地出现。
“岂有此理!慕世侄,老夫正在与你谈话,你这是在看何处?”御史大人不满地哼道,直呵着慕鸿歌的失礼。
慕鸿歌礼貌的收回了视线,眸色平和地重新看向御史大人:“御史大人你这一闹便是整整半个月,我明日还要成亲,今日还得应酬你,你可真不让世侄省心。”
“你别以为老夫不知,你包庇莫言之,不就是为了妓院那个姓秦的小倌。”御史大人震怒地拍了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被震落。
今日御史大人带了许多部下来衙门,那些御史府的人都站在旁边待命,而衙门内也有不下二十位衙役,那些衙役都站得整整齐齐。
可案堂上却没人审案。
只有,御史大人在找慕鸿歌理论。
秦卿直径走到角落里正在整理竹简的师爷身前,主动向师爷道明的来意:“不知现下能否探监?”
“现下虽已晚,但尚可探监,不知这位爷,想要探视何人?”师爷一边清整着桌上的书箱案稿,一边抽空看秦卿。
秦卿拿过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莫”字。
他不会写字,所以这个字写得歪歪曲曲、其丑无比,这个字是他曾经见慕鸿歌交添喜写字时,他心中记下的。
那师爷受了惊吓一般,迅速地看了御史大人那方一眼,才重新看向秦卿,然后无声且不安地朝着秦卿摆摆手,并朝着秦卿做了一个“速速请回”的手势。
可就在此时
门口一痊衙役,突然高声来报:“将军到。”
随即,便看到一些穿着盔甲的士兵,鱼贯般的涌入了衙门。
顿时,衙门内外都被士兵给包围,现下秦卿想走也走不了了。
第151章
秦卿很快便看到鬼面一身华服出现在衙门的大堂内。
此刻,秦卿正站在衙役们的身后,一动不动地留意着外面的情况。
秦卿脸上的覆盖得很严实,头上还戴着轻纱帽,进来的时候除了慕鸿歌认出他是谁,其他人都不知晓其身份。
然而,今晚鬼面的装束又有所改变。
鬼面今夜未佩戴那张尽显照耀的人脸面具,则是戴回了那张恐怖的鬼头面具,身上穿着的是精美的软甲战衣,那肩头的流苏金饰在烛光下,泛着内敛的流光异彩。
御史大人见鬼面出现,更底气加足了些。
“慕世侄,看你现下要如何跟将军解释!你为了一个小倌而包庇重犯,此事若是被宰相大人知晓”
慕鸿歌稳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御史大人的抱怨,在见到鬼面来了之后,周到的让人去给鬼面倒了一杯茶。
“御史大人何必动怒,明日是慕兄的大喜日子,有何事都应改日再谈,何必在此关头影响新郎官的好心情。”鬼面缓慢走近了御史大人,面具下的嗓音清亮且冷静。
鬼面未偏帮御史大人,也未刻意找慕鸿歌麻烦。
“御史大人如此言说,晚辈可略有不服。”慕鸿歌语气相当客套,保持礼数地看向御史大人。
可御史大人依旧面色顽固。
慕鸿歌轻缓地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气态平和道:“你诬赖将军,说其将我‘包庇’之事上报给圣上,又一直在将军面前诬赖我包庇莫言之,我何时有包庇过莫言之?”
“慕世侄你无须狡辩,老夫知晓你跟莫言之都喜欢那个姓秦的小倌,莫言之更是为了那姓秦小倌悔婚,所以才害得我女儿那么惨!”御史大人气喘不顺,一脸涨红且愤怒交加地拍着胸口。
慕鸿歌潇洒白衣,英俊不凡,眸色平和,很有耐心地回应道:“御史大人切勿血口喷人,你又不是莫言之肚子里的蛔虫,你怎知晓他是为了姓秦的小倌而毁婚?”
御史大人脸色变了变,被堵得语塞。
“况且当初你要处置莫言之时,我可是派人替你将他打个半死,最后才将莫言之收押水牢。”慕鸿歌坐在椅子上,礼貌客气地回视着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我等都知你丧女之痛,可你也得分一分事态,若是宰相知晓你今日来烦他未来的女婿,恐怕事情不太妙。”鬼面随手拉了拉衣摆,坐定在椅子上。
鬼面以大局为重,让御史少说两句,毕竟御史跟宰相可都是老皇帝亲信。
“将军说得严重了,御史大人也并非有意来烦我,只是觉得我处理得不太公道。”慕鸿歌顺水推舟地替御史大人美言了几句。
既给了台阶,也给了颜面。
慕鸿歌更是顺势道出了真相
“既然将军你来了,何不告知御史大人,将莫言之收监水牢是你的意思。”
此言一出,御史大人明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