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漠寒语气平缓地开口,说了一句公道话:“各位何必闹得这般不悦,心平气和地将事情说清楚便罢了,别吵着孩子睡觉。”
秦卿也朝着方丈不着痕迹地点头,示意附和陆漠寒之言。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转移至了陆漠寒怀里的精致裘裹之上,从给孩子的裹身看来,便知晓孩子受到了精心的照料。
也许是顾忌到孩子,那衣衫不整的美妇的哭声也小了一些,变成了难以启齿的哽咽。
“方丈大师,现下情况如何?”说话的人,是慕鸿歌身边的覆面女子,那女子嗓音委婉动听,温柔且礼貌。
方丈满脸的苦愁,不知该做何回答。
“姐姐,方丈心中自有定夺,我们耐心等待便是,无需着急。”楼雁青身边那位衣着华贵,轻缓覆面的女子,更为通情达理。
两个女子,一温柔,一聪慧。
秦卿觉得这两个女人的声音听着十分耳熟。
恍然间。
秦卿忆起了,佛灯会那夜,他在断崖石壁后,听到的声音。
当秦卿意识到两位美妇与楼雁青与慕鸿歌的关系后,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那两个女人几眼……
此时此刻,楼雁青与慕鸿歌也都一言不发的分别盯着地上哭泣的女人,一陆漠寒怀里的孩子看。
仿佛在观察那衣衫不整的美妇在见到孩子时的反应……
那美妇连连摇头,哭道:“我的孩子死了,这个孩子不是我的!你们休想嫁祸我!”
“潘夫人,你守寡多年,又未再嫁,西洲城不少人都知晓此事,你此次是与谁做了苟且之事,才怀上的孩子?”慕鸿歌平和地看地上的女人,并当众揭其老底。
慕鸿歌是衙门的人,知晓的事情比较多。
“潘夫人,当年老皇帝想召你入宫,你仗着有几分姿色还不乐意,最后嫁给兵部侍郎那个短命鬼,你连累兵部侍郎一家被满门抄斩,你可真称得上是西洲第一毒妇。”楼雁青毫不客气地嘲讽那女人,眼底的神色却是无关痛痒沉定。
潘夫人不出声了,身子发抖的无声哭泣。
众人都惊讶于这潘夫人的来历。
“当年,兵部侍郎的死对头,要虽现下的刑部尚书。”慕鸿歌语气不变,慢悠悠地提醒了潘夫人。
除了秦卿之外,在场的人都已弄清楚了情况。
此事,闹大了。
因为……
“刑部尚书可是鬼面将军得利下属,你说此事若是让老皇帝知晓了,他会不会将你与刑部尚书一并给斩了,好报当年你有辱圣意之仇?”楼雁青故作不知的反问潘夫人,言辞间却带隐隐轻嘲之意。
原本追究私闯禁地之事,却牵出一桩朝中阴谋。
“不,不要!我当初是少不更事,才会仗着老皇帝的喜爱拒绝其美意,可陆公了怀里的那个孩子真不是我的骨肉!”
潘夫人不安地摇头否认,情急之下道出了夭折之子所葬之地。
“女施主,你先前不是说,孩子已扔河里了吗?”方丈摇头叹气的盘问潘夫人,眼里满是对其不诚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