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晓原因,为何昨日还要那样对方丈说?”秦卿站在亭内,眸色沉静,语气如常,风中轻裘掠动。
陆漠寒不语地看秦卿。
“或许我不该如此询问。”秦卿觉得自己多嘴了,便巧妙改口,“我吃好了,先回屋了,你慢用。”
陆漠寒抓住了秦卿的手腕,将秦卿拉回了身边,并锁住了秦卿的腰,将秦卿稳稳地揽抱在怀中。
“我昨日那样说,只不过想看看你的反应如何。”陆漠寒靠在秦卿耳畔低语,并由后至前地抱着秦卿。
秦卿整个人都靠着陆漠寒。
“那我的反应,岂不是让你很失望?”秦卿侧过头看向陆漠寒,两人的发丝随着清风而逸动。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彼此的气息都自然交融。
陆漠寒那精致白皙的鼻尖,与线条优美的嘴唇都靠近了秦卿的脸颊,那凉薄的双唇在秦卿唇角印上一吻。
“有那么一点点,但并非特别失望。”陆漠寒的鼻尖贴靠在秦卿的脸颊,低若无声地靠在秦卿唇角回答,双手更是环紧了秦卿的腰。
那佩戴着翡翠戒的青葱手指。停留在那华美的锦银腰带之上。
这是陆漠寒第一次主动抱秦卿。
秦卿受宠若惊之余,轻缓地垂下眼,掩住了眼底多余的情绪。
陆漠寒的嘴唇离开了秦卿的唇角后,脸颊便自然地贴靠在秦卿的侧脸,拥着秦卿并眸色清冷的赏雪。
“其实我们还是挺有缘的,在寺庙这种清心寡欲的地方也能遇上。”陆漠寒清冷的嗓音,不改的平静,眼眸中倒映出纷飞的雪景。
秦卿微垂着眼,注视着地面泛起涟漪的水波,水波中清晰的浮现出两人的身影。
虽然,秦卿没问陆漠寒是如何知晓他与其同屋之事,可陆漠寒还是简单的告诉了秦卿。
——因为那次陆漠寒故意在屏风另一边掌灯。
通常能住天字禅房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绝对不会不认识陆漠寒。
而那日,秦卿在透过屏风看到陆漠寒之后,既没向陆漠寒打招呼,更加无任何阿谀奉承之意。
让陆漠寒知晓屏风后的人,绝对有问题。
再加上,那些药已初露端倪。
最后,陆漠寒用莫言之来试探屏风后的人,才最终得出肯定的结论。
“我去将军府求将军,其实是为了见添喜。”秦卿冷静如常的解释,并目视着地面水坑中的倒影。
“嗯,我已猜到七分。”陆漠寒不慌不忙地语毕,便稍稍搂紧了秦卿。
秦卿的背心在发热。
“我现下还是将军包下的人,现下这般有些不妥。”秦卿委婉地提醒身后的陆漠寒,语气依旧轻平有礼。
只是,秦卿并未拉开陆漠寒的手。
陆漠寒沉默了片刻后,才缓缓地松手放开了秦卿,但清漠的眼中并无遗憾。
反而是尊重了秦卿的意见。
由于寺庙现下要查找前阵子私闯禁地的人,除了陆漠寒能够自由出入寺庙内外之外,其他人都不能离开寺庙半步。
这几日,寺庙也不再接待香客,而待在寺庙内的香客也都不急不躁的井然有序。
这次,寺庙出了大事,香客都很配合。
寺庙上下众人都认为此事,必定是一个不守妇道之人做的,此等脏人之事,提起来都是作孽。
现下秦卿跟陆漠寒同住,已不再需要屏风,两人都相敬如宾,还是分床休息。
秦卿也在此期间得知,陆漠寒选择在西洲寺庙里落脚,是为了避开鬼面将军。
陆漠寒在寺庙内可以处理东洲的事物,因每过几日便会有一位东洲的管事过来向陆漠寒交代情况。
每次来的人,都不同,所以根本不必担心被人跟上。
加上东西两洲往返时间都很长,也不会有人察觉到有异。
那些和尚更是不会透露香客的身份。
秦卿知晓陆漠寒这次来东洲是有要事要处理,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下山去亲自处理事情。
但具体陆漠寒是来办何事,秦卿也不宜过多询问。
总之,若非不是十分要紧之事,陆漠寒也不会冒着风险搁下东洲的生意,如此低调的前往西洲。
现下寺庙要想请齐出事当晚去过观灯崖的香客,也并非易事,所以近日方丈大师都极为头痛。
请了三批人上山,都一无所获。
秦卿有听送斋饭的小和尚提过一两句,但秦卿从来不插话,也不多部,听着也便听着。
反倒是陆漠寒,偶尔会问和尚几句,那和尚也便如实交代。
“那日上山的香客里,的确是有几位女施主怀有身孕,她们都有放灯祈求孩子能健康长大,唯独有位夫人无夫君陪伴……”和尚说到此处便停顿了片刻。
陆漠寒让和尚说下去。
“那位女施主前几日难产,孩子没了,现下上不了山,身子可虚了。”那和尚满脸的惋惜,也不敢直视陆漠寒与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