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也甚是想你,你不在这些日子,好些日子都是难以入眠。”慕鸿歌双手并用地抱紧秦卿,将其抱在身前,呵护备至的亲吻其泛红的眼角。
秦卿轻缓地闭着双眸,轻声道:“我也是,这宫里住不惯。”
“你放心,在孩子出生前,我们一定想办法将你带出宫去。”慕鸿歌的气息停留在秦卿的唇畔,并伸手轻抚秦卿衣衫下微凸的肚子,“肚子这么大了,陛下可有怀疑此时?”
“没有。”秦卿将详情告知了慕鸿歌,并缓缓地将其抱紧了些。
“我近日都在宫内教添喜读书,十场都能过来看你,你也不会觉得无聊了,而且添喜很听话,你也不必担心他。”慕鸿歌轻声地详解添喜情况,末了更是将唇轻压在秦卿的脸庞。
秦卿眸色温柔,睫毛浓密卷翘,下眼也甚是清晰,细挺的鼻梁下色泽饱满的嘴唇唇角微扬,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其脸上的刺青,是赤色的龙形。
如有牙状从其眉骨上方环至其眼下,那赤色环龙鳞片清晰,是此龙形态甚是温顺闭着双眸。
“有你照顾他,我不会担心,但如今你也别在他面前提起我,让他忘了我跟陛下才是最好的。”秦卿轻靠着慕鸿歌,轻抓住其身后的华袍。
“嗯。”慕鸿歌配合地轻应,且嘴唇靠在秦卿的脸庞,如此拥着秦卿,听秦卿说话。
两交谈声不大,待莫言之走近两人时,慕鸿歌已放开秦卿。
“你看殿上那幅画,可是当年老皇帝派人花重金所所铸的琉璃牡丹图。”莫言之在秦卿身边入座,自然而然地将秦卿抱在怀里,但此言却是对慕鸿歌说的。
慕鸿歌看向大殿上那光泽剔透、色泽丰富的琉璃碎嵌图,随后便点了点头。
秦卿不太明白为何莫言之如此在意此地的布置与摆设……待看向莫言之的时候,便对上莫言之眸色平稳的双眼。
“其实,皇表兄对你挺好。”莫言之额头轻抵秦卿的前额,吹眼替秦卿轻拢外袍,“这百花宫里的摆设以及别院阁楼想来都是经过精心布置的,你留在此地我们也不必担心。”
秦卿这才从莫言之口中知晓,这皇宫别院能有独立宫的人,都是身份地位显赫之人。
就连莫言之这个侯爷到了宫里,能住的地方也没秦卿这里富丽堂皇。
“你说,我皇表哥可是对你余情未了,所以将你藏在这进屋。”莫言之毫不避讳地询问秦卿,且轻轻地抬了抬秦卿的下巴。
秦卿轻缓地避开了莫言之此举,并侧开了头,不语地沉默着。
“生气了?”莫言之轻捏秦卿的后腰华袍,指尖轻划过秦卿的脸颊。
秦卿缓缓摇头,并平静道:“我与他之间哪还有情,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待我如此周到,但是他将我禁锢在此地,便说明他依然是恨我的。”
其实,秦卿觉得倍感委屈。
楚千秋一直误会是他将尘烟退下山崖,但真实则是——当初在竹林,楚千秋想用箭射死他,可是尘烟替他挡了那一只毒箭,随后便一心求死的求秦卿将其扔在下山。
当时有许多人在追赶他们,秦卿迫不得已才将剧毒发作且痛苦万分的尘烟给扔下了山。
那夜,尘烟口吐黑血,满脸的痛苦,痛不欲生地求秦卿助其解脱。
而那时候楚千秋拉弓的距离太远,加上竹林间错乱竹节倒戈,又逢暴雨天,必然也是没看到尘烟为他挡箭……只看到他“推”尘烟下山。
但是这种种的一切,秦卿都只能埋在心底……
此刻,秦卿感觉到被人抱得更紧了些,便回过神来重新看向莫言之。
“秦美人,乖乖地坐至为夫身上来,让为夫好好地抱抱你。”莫言之温热的指尖轻点秦卿的脸颊,并抚过秦卿的脸颊,捏了捏秦卿的下巴。
秦卿气态沉稳地看了其片刻,才轻缓地动了动身,温从地改变姿势横坐在莫言之的腿上。
双手更是轻环在莫言之的肩上……
随后,莫言之与慕鸿歌先后询问了秦卿关于面容肤色改变的事。
而秦卿也将所有能说的事情,以及尊皇印的来由告知了两人。
但是,有些不能说的,便没提。
可莫言之在挺晚秦卿所说的那种药后,明显地愣了愣,但随即唇角便流露出几丝笑意。
其实,莫言之行走于关外早便听闻过此药,也曾猜想过秦卿是否是用过此药,但没想到秦卿本人对此药毫不知情。
莫言之唇角的笑意加深,墨眸如常地盯着秦卿。
心中甚至是庆幸,幸亏当初原谅秦卿为陆漠寒产子之事……否则现下便错失了秦卿。
随后,莫言之与秦卿交谈时,慕鸿歌则是在旁饮茶,但也会加入与之相谈。
“陛下赐婚之事,你打算如何解决,可有想好改如何安置沈姑娘?”秦卿微低着头看莫言之,手指轻顺着莫言之肩头的轻羽。
那日,楚千秋赐婚,目的极为明显。
一是,莫言之娶了沈碧瑶。
二是,要么莫言之除了宰相府。
无论莫言之做出如何选择,楚千秋都是得益者。
“他只不过是要我帮他铲除宰相这个隐患罢了,此事不必我秦子动手做。”莫言之拉过秦卿的手,看了看其白净无暇的手。
秦卿的手指不似从前那般色泽难看,而是变得如此粉嫩白净,连手心的茧子也都已消失,嫩得令人不想撒手。
“此事,我会替侯爷解决,你不必操心。”慕鸿歌端着茶杯,用杯盖拨去茶面漂浮的茶叶。
相谈间随时没看秦卿,但此言却是对秦卿所说。
“嗯。”秦卿环着莫言之,看向慕鸿歌,眼底神情如一沉静。